卫临送完药包,就瘫坐在永和宫门口,拢了拢衣裳就开始闭目养神。
皇上得知回报后,感叹了一句。
“这个卫临倒是有几分忠心的,也不枉淑妃举荐他。”
“苏培盛,眼下宫中时疫横行,就先饶恕他的无礼。”
“奴才遵旨。”
他知道卫临算是入了主子爷的眼,往后定会前途无量。
安陵容得知卫临在永和宫外守了一夜后,暗叹他的谨慎。
早膳之后,后殿传来了好消息。
几位病重之人有明显的好转,得到通知的卫临当即让徒弟回去抓药,他自己则衣衫不整地直奔养心殿。
他上报方子没多久,徒弟就送来了药包。
午时初。
苏培盛欣喜上报。
“启禀皇上,皇上洪福齐天,得上天庇佑。喝过药汁子的几位病重宫人均已好转,卫太医呈上的方子有大用。”
“好好好!苏培盛,快命人将药方子送到太医院,统一配药。”
“传朕旨意,太医院卫临献时疫方子有功,特升为正七品御医,享院判待遇。”
卫临高声谢恩,他终不负爹娘的期望,对淑妃娘娘的感激又上了一层。
同卫临一道宣旨的苏培盛笑着恭维。
“杂家在此恭喜卫太医高升,往后还请卫太医多多照看。”
太医院左右院判年事已高,若有人告老还乡,卫临必定会补上去。
他挨板子的次数不少,少不得要找人讨要伤药。
“苏公公,您客套了。若有吩咐,您派人知会一声就成。”
卫临可不敢受他的礼。
太监是有缺之人,心态异于常人,大多都小心眼儿,极为记仇。
苏培盛更是其中的翘楚。
即便他背靠淑妃娘娘,也得罪不起眼前笑眯眯之人。
药包一送到永和宫,安陵容就下令熬药。
不管是有病还是没病的,统统都灌下了苦药汁子。
就连还在喝奶的六阿哥都没躲过。
永和宫在闭宫五天后,又重新打开了宫门。
外出办事的宝鸽带回了一个大消息。
“娘娘,听闻碎玉轩的莞贵人染上了时疫,病了三日还未见好。”
“卫临不是已经献上药方,怎还会如此?”
在安陵容的印象中,这次的时疫虽来势汹汹,可药方子献上的比前世更早,应当不会再出现意外。
直到不放心地卫临再来永和宫诊脉,她才知道时运不济的甄嬛弄伤了手。
伤处沾染了脏物,少不得要遭受一番苦楚。
“娘娘,微臣无意中瞥到了温太医抓取的药量,发现他更改了药材的分量.....”
安陵容也没想到甄嬛和温实初居然如此谨慎,对连寿康宫都在用的方子持疑。
“卫太医,你就当什么都未发现。”
“微臣明白。”
卫临虽是温实初的徒弟,但在他选择永和宫后,两人的立场就已经很鲜明。
他私下分析过后宫的局势,隐约觉得淑妃总有一天会同莞贵人对上。
况且在太医院中指出别人的错处乃是大忌。
宫中时疫得到控制,唯有碎玉轩的大门还紧闭着。
皇上本想传召卫临去给甄嬛看诊,苏培盛担忧地上报。
“启禀皇上,卫太医为了钻研时疫方子殚心竭虑,从太医院归家后累倒了。”
“听其它太医说,人到现在还未醒过来。”
皇上就算再担忧甄嬛,也不能命人将昏迷不醒的卫临抬到碎玉轩去。
听着碎玉轩时不时传过来的消息,心急如焚的皇上终于坐不住了。
苏培盛死拦之下,挨了一顿很结实的板子。
小夏子说皇上发了狠,苏培盛的裤子上沾满了血迹。
“娘娘,养病的苏培盛也没闲着,他让奴才暗中将消息递往了寿康宫。”
被太后惦记上,足够莞贵人喝上一壶的。
“这是一步好棋啊。小夏子,景仁宫那边也只会一声。”
“还有你在苏培盛手下做事,务必要保重自身安危。”
安陵容见时机已到,就带着宫人大张旗鼓地赶往了养心殿。
“皇上,求您为臣妾和弘瞻做主啊!”
大嗓门惊得皇上的心一跳,连忙上前将人扶起。
“容儿,你且起来说。”
“回皇上,永和宫这次的时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起初哈巴嬷嬷在弘瞻的小床上发现了破布碎片。臣妾心有不安,就传卫太医查看......搜宫后,发现了好几处碎布和不属于永和宫的杯盘盏碟。”
“皇上,有人要害弘瞻,求您为我们母子......”
安陵容的话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容儿!容儿!
苏培盛见状不对,还未挪出殿门就高喊。
“快,快传太医。”
张五味被小夏子从房间拉出来的时候还一头雾水。
“夏公公,劳烦可否告知出了何事?”
“张太医,淑妃娘娘在养心殿昏厥,皇上急召您过去。”
张五味虽醉心医药典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