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韫找公司底下的包工头借了车, 加上他的吉普,给吴能富凑齐了五辆轿车,打头一辆做摄影, 吴能富自己的车作为迎亲的主婚车, 吴晓梦买了些塑料花和彩花拉带给车装饰好了。 婚礼头一天晚上,张玉兰他们全从老家上来了, 好在钢铁巷的房子够大, 住这么多人也绰绰有余。 婚房的漆才干透,味道不重, 他们连夜装饰婚房,贴喜字,打气球。朵朵也跟着妈妈过来了, 睡在婴儿车里,好奇地看着大人们忙碌。 张玉兰将吴晓梦叫过来, “明天你跟大姨一起去接亲吧,红伞背篓这些我都准备好了。” 吴晓梦倒没多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刘秀英在一旁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嫁过来的时候,吴能富才岁,长嫂如母, 她看着吴能富长大的, 现在吴能富要结婚了,结亲的人不安排她, 却安排吴晓梦 刘秀英这回没当着吴晓梦的面说,她趁着张玉兰去到一边,跟过去说道“妈,结亲的人应该安排我啊, 能富是我看着长大的,再说晓梦,离过婚做接亲人不太好。” 她本意是背着吴晓梦和张玉兰商量,没想到吴能富在房间里面找东西,立马出声反对,“大嫂,二姐是离过婚,但是她现在过得多幸福,张丽也是二婚,让二姐去接她,也能让张丽好好地沾沾她的福气,婚姻美满。” 刘秀英讪讪地说道“我是想着,我看着你长大的,想帮你把媳妇给接回家来。” 吴能富在生意场上混了两年,说话圆滑多了,笑道“是啊,我小时候大嫂就操持家务,是家里的大功臣,劳累了这么多年,我都要结婚了,大嫂也该休息休息了,就在家等着你弟媳妇来给你端杯敬茶吧。” 这话化解了刘秀英的尴尬,她笑道“三弟真是长大了,那行,那我就在家等着你将弟媳妇接回家来。” 正月十六这天,凌晨四点过,接亲车队就出发了,到了延安路,也不过早上五点钟,出门的吉时是辰时,还得等两个小时。 吴晓梦还是头一回来张丽房子这,是一处民房,独门独户带个小院子,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院子里并没有种植花草,铺着地砖,收拾得干干净净。 墙上贴着一些喜字,给他们开门的是张丽的大儿子汪明明,张丽穿着一身红衣服,没像其他新娘那样找理发店的女师傅盘头发,自己简单地将头发盘在脑后,耳边插着一朵塑料大红花,亲自迎了出来。 接亲的人是除了吴家这边的亲戚,还有几个包工头,来帮忙开车的。还请了两个吹唢呐的师傅。 张丽早就泡好了几壶茶,十来个玻璃杯洗得干干净净,摆在一旁,甚至连早餐都买好了,包子馒头豆浆,全放在厨房的灶台上,他们来了之后端出来,放桌子上,想吃就自己拿。 没多久,吴能富从房子里拿了两条中华烟出来,一人发一包中华,一个红包。厨房的火坑里烧着篝火,将人全叫了进去,围坐一圈,抽烟烤火,唢呐师傅没白拿烟拿钱,不停歇地吹着喜庆的乐章。 吴晓梦和大姨张玉梅进了新娘房,张丽另外两个孩子,汪星星和汪月月,月月是老二,是女孩,星星是老三,是个男孩,乖巧地坐在床上,看到吴晓梦就叫二姨,显然是张丽提前教过的。 张丽还不认识大姨,吴晓梦为她介绍,张丽自己叫了,又教两个孩子叫姨婆。 两兄妹都穿着簇新,月月的头发也扎成了好看的小辫子,都长得像张丽,容貌清秀。 “你今天可真漂亮。”吴晓梦由衷地说道。 她印象中的张丽,穿着虽然干干净净,但脸色总是愁苦的,生活的重压在她的脸上过早地刻下了痕迹。这两年做生意,她更加的操劳,但可能是心情舒畅了,精气神好,看着人就年轻多了。 张丽不施粉黛,她说吴能富就喜欢她这样干净清爽的样子,所以没找化妆师。 张玉梅一进门就到处打量,她着实没想到女方家里竟然只有她和几个孩子,一个亲人都没有,家里到处都收拾的干净整齐,又看她连茶水早餐都准备得妥妥贴贴,就知道这个女人,能富没有娶错。 到了时辰,吴能富走了进来,他们这里的风俗是新嫁娘出门的时候脚不能落地,吴晓梦以为吴能富是进来背张丽的。 院子里已经响起了鞭炮声,张玉梅站起身,拿起准备的红盖头要给张丽盖上,没想到张丽却拒绝了,吴能富将汪明明也叫了过来,他一手牵着张丽一手牵着汪明明,汪明明牵着弟弟,月月牵着妈妈,一家五口就这样走出了门。 张玉梅刚想阻止,新娘脚落地不吉利,被吴晓梦一把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两边隔得并不远,领头的是吴能富的桑塔纳,吴晓梦和张玉梅坐在陆韫的吉普车上,开车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