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未。” 周挺顿了一下,想起那名从檐上摔下来的领头的杀手,“但我觉得,其中有一人,与他们不一样。” 既与那些人不一样,那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韩清才接来身边人递的茶碗,便“砰”的一声搁下,“既如此,周挺,那你就尽快让他开口! ” “是。” 周挺垂首。 云京的雨越来越多了,这几日就没有个晴的时候,到了晚上也见不到月亮,倪素只好去永安湖畔,打算多折一些柳枝回家。 朝中一个五品官员失踪,整个云京闹得翻沸,倪素总觉得这件事与她兄长的案子脱不开干系,但周挺不出现,她也并不能贸然去夤夜司打听。 “我记得之前便是那个杜琮从中说和,才让夤夜司早早地放了苗易扬。” 倪素小心地避开沾水的石阶,垫脚折断一枝柳条,她忽然意识到,“若调换我兄长试卷的真是他,那如今他浮出水面,苗二公子岂不是又添了嫌疑?” 毕竟杜琮在风口浪尖上为苗易扬作保,如今杜琮失踪,那么被他担保过的苗易扬,岂不是又要再回一趟夤夜司? “如今这桩案子若不查出个真凶,是不能收场的,”徐鹤雪注意着她的脚下,“所以,苗易扬便是那个被选定的‘真凶’。” “但你也不必忧心,那夜去杀药婆杨氏的杀手,还在夤夜司受审。” “我知道。” 倪素听着雨珠打在伞檐的脆声,垫脚要去够更高一些的柳枝,却看见一只手绕过她。 雨水淅沥,柳枝折断的声音一响。 湿润的水雾里,倪素在伞下回头,他苍白的指骨间,点滴水珠落在她的额头。 “倪素,你冷不冷?” 河畔有风,徐鹤雪看见她的右肩被风吹斜的雨丝浸湿。 绿柳如丝迎风而荡,倪素摇头,任由他接过满怀的柳枝,自己则从他手中拿来雨伞,避着湿滑处走出这片浓绿。 “其实我不用你做这些。” 雨露沙沙,路上行人甚少,徐鹤雪抱着柳枝跟在她身边。 “可是一直下雨,总不能让你一直忍着。”倪素步子飞快,只想快点回去换掉这双湿透了的鞋子。 “你是人,你的干净,比我的重要。” 徐鹤雪垂眸,看见她脚上那双绣鞋已被泥水弄得脏透了。 倪素闻声,忽的停下步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说呢?” 倪素撑着伞,望着他,“你的也很重要啊,徐子凌。” 她也许不知她这句话对他来说的重量,徐鹤雪眼睑微动,几乎一颤。 这一段路, 即便她走得很快,她撑的这柄伞,一直都稳稳地遮蔽在他的头顶,哪怕她的举止在寻常人眼中那样奇怪 。 “我若不给你撑伞,你一定不会伤寒生病,但就算你是鬼魅,你也应该不会喜欢身上湿漉漉的。” 倪素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往前走,“我不沐浴就会觉得不舒服,难道你不是这样吗?你看,我们其实差不多。” 她试图用“差不多”这三个字,去温柔包容她与他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可终究,差若豪氂,谬以千里。 回到南槐街的医馆,倪素看见晁一松在檐下等着,便立即走上前去:“晁小哥,你怎么来了?” “倪姑娘折这么多柳条做什么?” 晁一松瞧见她怀中抱了一把柳枝,有些疑惑。 “晁小哥不知,柳枝也是一味药。”倪素说道。 “啊,那我还真不知,”晁一松挠了挠头,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跟着倪素进了屋子,接来她的茶水便道,“姑娘是否已听说有位杜大人失踪的事儿了?” “听说了。” 倪素躲着晁一松的视线将针线活收拾好,藏起里面还没做好的男子衣裳,“难道他便是做主调换我兄长试卷的人?” 晁一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的,只是如今他失踪了,咱们把云京城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着他人,我们小周大人叫我来便是与姑娘说这件事,好教姑娘安心些,可不要再去掺和危险的事了。” 周挺意在警告她一个女子不要再轻举妄动,但晁一松没好意思说得严厉些,只得委婉许多。 “请小周大人放心,我不会了。”倪素说道。 晁一松听她这么说,自己也算松了口气,“也不知那杜大人是插了翅膀还是怎么的,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过那天夜里抓的药婆和杀手还在夤夜司,小周大人正审呢。” “那位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