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笔录,已经过了凌晨。
询问事情发生经过时,九花龙一指责藤井树先动手,藤井树则辩解他先动手打九花月。
藤井树倒是可以狡辩,说他之前并不认识九花龙一,只觉得是一个陌生男人在欺负自己房东,所以才动手。
只要这么说,九花龙一实质上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不是一场误会。
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当久了,藤井树谎话也说不来。
或者说,觉得说谎太过别扭。
藤井树一五一十地将所有所有事情告诉警察。
......
“嗯...嗯...嗯......”
警察不断按压中性笔笔头,敲击记录簿。
“所以说,这位九花龙一,实际上是在教育自己女儿,你看不惯,才上前动的手?”
“是,不过我可不认为这算是种什么教育。”
“这都是人的家务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
藤井树没有回答。
警察说的不错,自己就是多管闲事。
九花月和九花龙一是父亲,他作为父亲,再怎么动手,也还是一家人。
可要是他不管。
小九花这丫头,也太可怜了点吧?
被父母约束,被父母扇巴掌要强行带回去。
明明她没做错什么,明明她在这边也能靠自己努力,靠自己打工来维稳求学。
如果在小九花在刚才被打的时候没人替她站出来反抗她的父亲,以后谁又在帮她?
指望这些警察吗?
肯定不行。
值班警察略微抬起双眼:“九花先生您也是,教育女儿怎么能这么打?我刚才看您女儿脸上的伤也不轻吧?什么事非得这么着急?”
“你懂什么!”
“脾气别这么冲。”
“什么叫别这么冲!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动手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九花家在小樽的时候,你们——”
九花龙一欲言又止,最后气氛叹息一声,只得作罢。
“九花?哦,原来是那个九花啊,怪不得这么耳熟。”
值班警察像是想起什么,“我记得以前是挺有名的,读大学的时候历史书上还经常看到...话说我们北海道警察的格斗术,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们家里的吧?练好了特厉害,我在警校里的一个队长就是这样...可你怎么连一个年轻人都打不过?”
九花龙一再度叹气。
藤井树这时候在一旁看着他心想,警察怕是不知道这家伙就是现任九花家的家主吧?
警察无所谓九花龙一的脾气,他整理好笔录以后,出去与同事进行商讨,十分钟后,再回到审讯室。
“结果出来了,嗯咳...”
值班警察顺了顺帽子,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个小册本。
“我简单说明一下状况啊,按照治安法条例,藤井先生您先动手,根据这个规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您需要承担全部法律责任,您明白这个事实吧?”
“......”
治安法条例嘛。
他当然清楚。
“打人属于刑法,我这边和您详细说明一下条例情况。”
警察抱着一个小册本念叨起来:
“依旧日本行刑法典附属刑法第xx条规定,一、犯故意伤害罪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二、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藤井先生您的情况,依照刑法第96条,需要处以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这边先问您一句,您是否认错?是否后悔?”
藤井树叹口气,耸拉着肩膀,垂头丧气地道:
“...是,我认错。不该主动动手打人。”
“那好,那么——”
“不过我刚才打的可不算是人,是人渣。”
“......”
警察同九花龙一同时愣上一秒。
警察偷偷看九花龙一一眼,咳嗽一声后小声说道:
“藤井先生啊,依照条例,犯罪后有反省和后悔态度,可以从轻处理。”
“从轻?”
藤井树下意识地想抽烟,伸手摸向荷包,这才想起西装还在九花的院子里。
啧...
这就很烦啊。
他轻呼一口气。
“什么从轻不从轻的,如果对方完全没做错,让我反省完全没有问题,可眼下这种状况,我认为我完全没有任何服软的必要。”
“嗯咳...”值班警察再次提醒,“藤井先生,您也是成年人了,您也明白,在社会里嘛...有时候,还是妥协比较好一点。”
“妥协?那是什么,抱歉,我听不清楚。”
值班警察:“......”
“嘀咕嘀咕什么呢?要说的话赶快说。”九花龙一十分不耐烦。
“行,那就这样。”
警察小哥重新坐直,他询问到九花龙一:
“九花先生,接下来我们会将你们的事移交给市区法院,在日本,决斗是十分严重的犯罪行为,触动了刑法。当然,这种事情也可以从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