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翻墙进的后苑?”
“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松前佳子点点头:“我理解,你并非主观意愿地翻墙,而是受了某样事物的指引。”
不愧是神社的大宫司,松前的姑姑。
有眼力,明事理。
自己这外表看起来就不像是贼人。
只是一个二十六岁、儒雅随和的年轻男子。
藤井树感慨道:
“十分感谢松前女士的理解,刚才在路上我向那四人解释过我的动机,可他们一个字都不信,非要拉着我来见你。”
“感谢?我们松前家不喜欢客套话...应该说我——松前佳子不喜欢客套话,你决定拿什么来感谢我?”
这...
藤井树:“今天晚上我帮松前神社处理杂事怎么样?还有一两个小时游行祭典就要开始了,应该很忙。”
“可以。”
“可以吗?”
“当然,我很明事理,我也一直教导心春这孩子要明事理,懂得知恩图报。自然,我在收获别人的感谢时,也要理所应当地接受。”
也就是说,被误会当小偷的事情,解决了对吧?
藤井树大松一口气,礼貌地说道:“那么还请松前女士尽管吩咐,我会全力满足您所提出的要求。”
“嗯,三个月后和我们家心春订婚好了。”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是订婚罢了。”
......
......
“...订婚?!和松前?”
“怎么?不愿意?”
松前佳子盯着藤井树半框眼镜下的双眼。
藤井树没有当真,知道这是姑姑在开玩笑。
他不由挤出笑容说道:
“松前女士,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能拿这种极其严肃的事情来开玩笑吧?这并不好笑,松前可是我的学生。”
“你看我像是在笑吗?”
藤井树:“......”
“你刚才翻墙进了后苑是事实,对吧?”
“......”
“你有没有看到心春沐浴。”
藤井树很想说没有。
可后面有威严的神狐像,前面有严肃的神社大宫司。
两边的眼神都居高临下,让人压力山大。
“是,看到了。”藤井树果断承认。
“那不就行了。”松前佳子露出没有一丝笑意地笑来,“你觉得你不该为此事负责?”
“是应该负责,可怎么能订婚呢?现代又不是古代...看上一眼......”
藤井树很想说只是看上一眼,问题不是很大?
可这话,他就是说不出口来。
因为这显得很不尊重松前的意见。
问题大不大这事,应该由松前来决定。
“决定了,三个月后...不,就下个月,和心春这孩子把婚订了。”
“我——”
“你不会认为这是要心春嫁给你吧?真是想得太美,你这是入赘,要改姓,是你伺候心春,而不是心春伺候你。”
“莪还要给学生们上课。”
“辞了。”
“福利院那边也还需要我照顾。”
“让你岳父给你拨十亿捐款过去。”
给福利院十亿捐款?
藤井树狠狠心动了,可他只是笑笑,又摇头说道:
“我不能接受。”
“藤井老师,你作为京都大学毕业的优等生,理应知道松前家的历史吧?”
“...知道。”
“您认为,松前家一直传承至今,靠的是什么?”
“实力。”
“是传统,是家风...换作过往,我们松前家已经把你挂在天守阁上做成了人头风铃,您信不信?”
“......”
藤井树肯定信。
以前那个时代,贵族说一不二。
说要一个仆人死,那个仆人能立刻自己拿着刀对自己自刎——一方面是忠心,另一方面是怕会死得更惨。
一般人尚且如此,更别说一个偷窥大小姐洗澡的“贼人”。
不剐了眼睛,都对不起[松前]这个名号,以及门口、神社里面随处可见的四割菱丸家徽。
松前佳子继续说道:
“可现代毕竟也是现代,松前家明面上还做不出有违时代背景的事来...”
“......”这话绝对是威慑,对吧。
“要不要我给你说说目前松前家的所有家产有多少?在北海道乃至全国日本,掌控多少公司和资源?”
“不用说,我心里有数。”
“你认为松前家如何?”
“实力强大。”
“心春这孩子如何?”
“懂事、礼貌、学习成绩好,特会体贴人。”
“那就行了,”松前佳子摆摆手,显得很没有耐心,“和心春订婚,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你——!
你这姑姑!
怎么当的!
怎么能这么蔑视自家侄女的情感?
藤井树快气死了:
“松前女士,这事你问过了松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