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策马进京。
行驶了一个时辰后。
瞧见前方民宅上空浓烟滚滚,大片火光直冲半空,并不时有女人的尖叫声,痛苦哀嚎声传出来。
叶南溪和墨逸尘心中一惊,立即勒住马缰。
墨逸尘命云华和冷风前去查看。
不消片刻。
前方近百人冲了过来,或身上遍布血迹,或蓬头垢面,脸上皆是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
众人奔到马前,径直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地控诉着,“求离王殿下为草民做主啊。”
墨逸尘和叶南溪对视。
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军事政变发生在城外,城内也波及了?
二人立即翻身下马。
“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有官兵烧了我们的房子,还抢了我们的银子。”
“那些人杀了民妇的相公和孩子,求王爷为民妇做主啊。”
“草民唯一的房子就这么被烧了,这以后没的地方住了,唉,可怎么办呢。”
“……”
百姓们苦不堪言,你一言我一语,脸上尽是惊惧的模样。
很快。
云华和冷风也折返回来。
“王爷,是靖王的人,就在刚刚,他们横冲直撞,穷凶极恶,对百姓烧杀抢夺。属下问过了,好多百姓的金银珠宝都被抢夺一空,那些人事后都逃窜了。”云华说。
“李太傅和刑部李尚书正在那里主持大局,但涉及的百姓太多,事发突然,已乱作一团。”冷风说。
墨逸尘脸色晦暗,眉头紧蹙,眼神震颤。
方才在护城河外时,见到城墙之上的墨青临,想不到,他竟然回来派人搜刮民脂民膏了。
从前,墨青临处处针对他,包括上次皇宫家宴上,还不忘奚落他和叶南溪几句。
如今形势大变,他必是知道自己岌岌可危,怕了。
可他竟然对百姓动手!
真是丧心病狂!
“墨青临在哪里?”
“听刑部李尚书说,可能早逃了。”云华回应。
“王爷,你过去看看吧,你留下,我先回趟将军府。”叶南溪说。
没听到叶牧呈的消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路上,眼皮一直在跳。
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我过去看看,这里快马加鞭离将军府倒是也不远。”墨逸尘说着,看向云华,“务必将王妃平安送至将军府,不用回来,一直跟在王妃身边保护着就是。”
“属下明白。”
叶南溪同墨逸尘告别后,没有耽搁,快马加鞭,朝着将军府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民房烧毁,百姓痛哭随处可见。
好在有身着官服的朝廷命官在。
叶南溪扬起马鞭,马儿狂奔起来,马蹄声短促而又急迫,身后裹挟着滚滚烟尘。
她的衣裳随风舞动,猎猎作响。
“大小姐,王妃!”
前方两人骑马疾驰而来。
叶南溪定睛望去。
将军府护卫?
她猛地勒紧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抬起,仰头一声嘶鸣,响彻半空,随即,又迅速将马头调转了一个方向。
“怎么了?”
“老,老爷出事了。”护卫身子颤抖,双眼饱含泪水,透着深深的悲伤。
“我,我爹怎么了?”
“靖王的人抢夺百姓东西,老爷和二少爷去阻止,混乱中,靖王的人刺伤了老爷。二少爷命奴才前来接应王妃,去救治老爷。”
“在,在哪里?”叶南溪眼神里满是不安,声音焦灼起来。
“在昌盛街。”
“王妃,你,你还好吗?”云华看着脸色苍白的叶南溪,满目担心。
“无事。”叶南溪一跃下马,迈着虚浮的步子,“云华,带我飞过去,快!”
“是。”
叶南溪如失去灯塔的船只,任由云华带着向前飞去。
……
另一边。
昌盛街。
掠夺者们四处逃窜。
叶牧呈捂着鲜血汩汩的胸口,身子不受控地倒了下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百姓们见此情景,顿时方寸大乱。
有上前意欲搀扶的,也有的吓得连连后退,还有的潸然泪下。
“叶大将军?”
“叶大将军?”
“快去找大夫。”
“我去,我去找大夫。”
随即,有几个百姓自发地去寻大夫。
听到众人高喊“叶大将军”,不远处的叶北辞一下子飞奔过来,扒开人群冲了进来。
一眼望见,倒地的叶牧呈嘴角流着血,淌进些微灰白的胡须里,白里透红的颜色令人刺目。
他扔掉手里方才搏斗的剑,双膝“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神恐慌,“爹?爹你怎么了?你别吓儿子。”
“……北辞……”
叶牧呈的声音虚弱不已。
他的嘴里涌上一抹腥甜。
随即,又喷出一口血污。
“爹?”叶北辞的手颤抖不已,为其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爹你别说话,听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