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事乃是宫主的家事。
可既然是家事,又为何要用我来牵制夜莺?
既用我来牵制,我又为何不能管?”
“你!你!”
眼见梦罗气势越来越大,宫主直接看向林逸,逼问道。
“林逸,你带来的人,你就不管管吗!”
林逸深深地看了梦罗一眼,转头对着宫主说道。
“我支持她。”
眼见林逸靠不住,宫主立马对着外面的人喊道。
“来人啊!把她给我带走!”
话音刚落,一群暗卫立马冲了进来。
林逸不慌不忙起身,走到梦罗身边,把一个个上前的暗卫全部打趴下,不让任何人接近梦罗。
“宫主,我且问你。
既然是祭祀,为何非要夜莺不可?
只说要家族血脉,为何祭祀品都是女子?为何男儿不可?
宫主你看到你的姐姐妹妹变成那副人鬼不分的模样,你就没有任何感觉吗?”
问到后面,梦罗几乎是吼出来的。
“放肆!男儿要传宗接代,如何能去祭祀!”
“好!那就没有膝下无女的情况吗?
我就不信,你们墨渊宫运行上百年,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女儿都没有的情况吗?
到时候如何?祭祀还举不举行?你们又用什么举行?
为何到那时,就不怕不忠不孝,违背先祖呢?”
宫主气的想拍桌子,可面前的桌子早已经被拍断,只能拍自己身后的凳子。
“你!无理取闹!你竟肖想男儿祭祀!你祖上都会为你蒙羞!!”
“蒙羞的定然不是我,而且亲眼看到自家妹妹受苦,还想要把女儿也送进去的家伙!
我且问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觉得这个祭祀不对吗?
既然你们可以接受动物活下来,为何又非得要人呢?
没有你家族的血脉,祭祀就不能成了吗?
练出一个动物作武器,就不行了吗?
为何就非得要家族的血脉,怎么,家族的血脉里有秘籍吗?
就可以保证一定能成功吗!”
宫主被梦罗气的,胡子都快薅秃了,身后的椅子也早就承受不住。
那些冲进来的暗卫也接连被林逸打趴下。
现如今,竟没什么能妨碍住梦罗。
宫主拼命大口呼吸,给自己顺下气,他可不想被梦罗活活气死。
梦罗也渐渐冷静下来。
自己刚才确实过激了,可那些话也是梦罗内心的话。
倘若宫主不想要夜莺祭祀,他有一百种方法,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而已。
梦罗缓了缓,尽量换了副和善的语气,继续劝导宫主。
“宫主,我知晓以人作为容器要比动物长寿的多,比动物强的多。
可用动物做容器,也不是个不可行之法。
更何况,如今墨渊宫手握天下间九成的暗卫,又何必非要做出那世间无敌的武器?
这么多暗卫,不都是墨渊宫最强大的武器吗?
又何必如此费心费力,还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受如此苦楚?
我相信,宫主定然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如此模样,也想让墨渊宫天下无敌。
可你所认为的两难之境,却有不少解法,为何你不肯试一试呢?”
宫主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就听到梦罗如此说。
他明白梦罗是在给他台阶下,不想闹得让他下不来台。
可梦罗的话,确实给了宫主警醒。
他之前从未从这方面想过,只想着如何让她们在临终前过个好日子。
“女娘所说,确实如我所想。
只是用动物替代一事,兹事体大,我要好好商讨一下。”
眼见宫主顺着台阶下了,梦罗这才放下心来。
她也并不是想图一时口快,只是想让宫主改变自己的想法而已,既然宫主肯改,梦罗也不介意再给宫主戴顶高帽。
“宫主果然深明大义,通情达理,不愧是堂堂墨渊宫之主。”
大胡子宫主:呵呵,我信你个鬼。
气氛一时之间又变回之前一样。
林逸也若无其事地坐回位置上,继续吃着饭菜,而宫主身边早就没有桌椅。
无奈,宫主只好招呼人抬了张新桌子椅子,把之前的一地狼藉收拾干净,这才能坐下。
经过刚刚一遭,宫主再看梦罗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刚才恕我眼拙,竟看不出女娘竟有如此胆量。”
梦罗微微一笑,因着刚刚吵赢架心情大好。
“多谢宫主赞赏,梦罗定当不辜负宫主期望,日后把优良品质发扬光大。”
宫主:我是这个意思吗?
“女娘就不怕刚刚真的激怒了我,我一怒之下动手杀了你吗?”
宫主看着重新端上来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怕,宫主不会杀我的。”
“女娘就这么有自信?”
“不是自信,是我知道宫主定然不会如此鲁莽,犯下大错。”
宫主死死地盯着梦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杀了她就是犯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