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愁飞所料,傅宗书的确是想利用这门亲事掌控天机阁。
尚书府。
“你先派人去接触一下白愁飞,探探他的想法。若是识趣,等你女儿嫁过去,怎么可以共谋大业!”
傅宗书畅想了一番,随后对着雷损下命令道。
雷损心中那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只能弯腰赔笑的问道,“大人,若是那白愁飞识趣...”
“不识趣?”傅宗书闻言,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眼神危险的凝视着身前依旧恭敬的雷损,好半天才缓缓起身凑近对方,声音低如鬼魅道,“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就不必活着了。”
“记住,这天下都是我们的,不听话,那就换一个听话的。”
这句话是在说白愁飞,但更像是在对着雷损说。
尽管他武功高强,但此刻,六分半堂一言定生死的总堂,却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傅宗书面前像一只蝼蚁一样小心翼翼。
“对了,那个王小石,暂时还是别动了。这个时候,与天机阁对上不值当。”
“至于苏梦枕...”傅宗书神色嘲讽道,“不足为惧!”
按照设想,若是对方这次带着那个与自己作对的殿上虎刘安世的人头回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人拿下。
他说着看向身边低眉顺眼的雷损,眼中满是看废物的不屑。
察觉到他的想法,雷损头垂得更低,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他同样回以讥笑。
打交道这么多年,苏梦枕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傅宗书这一个明眼看就是陷阱的要求,以对方的聪慧谋略,怕是会反过来咬掉他们一块肉。
但明知道苏梦枕会全身而退,雷损却在此时闭口不言。
所以说,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苏梦枕带着傅宗书以为的人头回来,却被对方突然变脸,用刺杀朝廷命官的理由要将他拿下。
关键时刻,苏梦枕揭开了人头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傅宗书无比熟悉的脸。
“大人,这人头该不会是你朋友吧?”
面对周围身穿铠甲,拔剑相向的士兵,苏梦枕玩味的望着惊慌失措的傅宗书,语气轻快的调侃道,“对了,大人刚才说要把我怎么着来着?”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有恃无恐,傅宗书以为北方的生意已经被对方知道了。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要成为弃子的惶恐。
缓了许久,他才勉强镇定下来喝退了屋内一众护卫。
“苏梦枕,你可想到这么做的后果?”
苏梦枕不卑不亢,“想过。”
那就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作对了呗!
傅宗书咬牙道,“苏梦枕,你以为你名气大,我就不敢抓你?我杀了你都行!”
“我当然相信这天下没有大人不敢做的事!”苏梦枕神色微冷,“不过,若我被关进刑部大牢或者死在了什么地方,大人,你猜我看到的事情,会不会人尽皆知?”
傅宗书尽管心里气的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人,但被威胁的他只能放任反将了自己一军的苏梦枕安然无恙的离开。
而对于苏梦枕回京的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当然是王小石,而忧的自然是杨无邪。至于雷纯,她此刻只想逃避。
金风细雨楼内,苏梦枕冷着一张脸,高坐在楼主的宝座上。
他手中攥着一封书信,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却完全陌生的话语让他的目光震惊之后,徒留空洞。
“楼主,您要不去去找雷姑娘问个清楚?”
杨无邪在旁边劝说着,他也不相信明明两情相悦的人怎么说放手就放手。
“备车!”
苏梦枕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或许和自己有关。
但他并没有去找雷纯问个明白,而是去了天机阁向白愁飞确定一件事。
“天机阁是和六分半堂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苏大哥...”王小石见他一见面就这样问话赶紧上前解释道,“你误会大白了,他也被这个婚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白愁飞本来就因为这事心情不好,此时面对苏梦枕的态度,他当然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楼主大可不必如此,我白愁飞不屑做那等夺人所爱之事。更何况,我已有心仪之人!”
他说着,下意识的攥紧了腰间那枚晶莹的雪花。
苏梦枕闻言,脸色惊讶了一瞬后便相信道,“既然如此,我想邀请你和我联手捣毁‘有桥集团’,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
白愁飞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但那个时候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成为江湖第一人而已。
但自从他明了了心意,身上又背负了这个婚约之后,他心中这个想法就更加的强烈,甚至可以说急不可待。
他要踏着有桥集团走上江湖之巅,他要光明正大的和那个人在一起,他要让所有人都不敢质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苏梦枕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以为白愁飞与自己一样,都是为了所谓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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