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姨管不了你,我这个当爹的不能再放任你这么下去了……”宁忠义目光冷沉,冠冕堂皇地说。
他发火不是真心想管教宁柚,而是觉得自己的威严被践踏,想给她一个小教训。
当然了,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与温雅有关……
宁虹看到这一幕,激动得面红耳赤,在心里祈祷宁爸打烂宁柚的脸。
宁钰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兴奋地拍着手,“爸爸,狠狠地教训宁柚!她揍我妈,还抢了我妈的工资,让她把钱交出来!”
何美丽脸色微变,故作恼怒地在儿子背上一拍。
“说什么呢?”
“柚柚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我怎么教你的……”
这话当然是给宁忠义听的,她恨不得宁柚越惨越好。
宁柚看着战斗升级,今天不搞个大的怕是很难收场。
放下刚买来的东西。
忽然想起这两天听说的事,眼中精光一闪,知道给自己争取权益的机会被送上门啦。
要是运气好,或许还能坑这个渣渣爹一回。
在宁忠义甩鞭子前,眼疾手快顺手门口的洗脸盆和棒槌。
一手操盆,一手拿棒槌,快速冲出家门。
“咚!”
“咚!”
几声响,街坊邻居被震得吓了一跳。
宁柚往台阶上一坐,动动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微微垂眼,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苦涩。
悠悠唱道:
“小白菜呀,地里黄啊。
七八岁呀,没了娘啊。
跟着爹爹,还好过啊。
就怕爹爹,娶后娘啊。
娶了后娘,三年半呀。
生个弟弟,比我强啊。
弟弟吃面,我喝汤呀。
端起碗来,泪汪汪啊。
……”
歌声和歌词满是悲苦,让人听着眼睛泛酸。
听到声音,街坊四邻都过来了。
瞧见是刚才见过的小柚子。
宁柚努力回忆着生前最痛苦绝望的事,什么也没想起,更别说流出泪来。
“……”
戏都演到这一步了,不逼真不行。
宁柚狠狠掐了下大腿,疼得眼泪汪汪。
又怕这泪维持不住,又在脑海把小可怜原主的记忆过了一遍。
很快,眼睛如失禁了般,哗啦啦流出泪来。
看到小姑娘这副可怜模样,对宁家之事都知道的街坊邻居心酸不已。
再听小柚子歌中的话——
就怕爹爹,娶后娘啊……弟弟吃面,我喝汤……
多惨啊,太惹人疼了!
这要是温同志还在,心得多痛啊。
正当街坊邻居对宁柚的怜惜到达顶峰时,脚步声传来。
是手里拿着鞭子的宁忠义和何美丽两口子。
有那受过宁柚亲妈恩惠的人看见宁忠义手中的鞭子,脸色一变,想也不想的挡在宁柚身前。
“宁工拿着鞭子干什么?”
宁忠义没料到楼下这么多人,忙把鞭子缠到手上,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什么,家里孩子不听话,我吓唬吓唬她……”
问话之人故作不解地问:“孩子不听话?是宁钰那小子吧,七八岁的孩子确实熊,不打不行。”
周围人跟着道:“肯定是宁钰吧,谁不知道小柚子勤快又老实,就没有不听话的时候。”
“就是就是!”
最看不惯宁钰这熊孩子的周婶子冷笑,“宁钰那孩子就是被惯的太厉害了,知道宁工你忙,但是家里的孩子还是要管管。”
别人怕宁忠义,她仨儿子,各个出息,没什么好怕的。
宁忠义自诩知识分子,不跟妇人计较,给何美丽一个眼神。
何美丽不高兴地说:“周婶子,你干嘛说我儿子,我钰钰才几岁,你多少岁了,跟一个孩子计较,真够有你的。”
周婶子知道宁忠义后娶的这个是个巧言令色的,淡淡地说:“你别顾左右言他!
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儿子在家属楼有多讨厌吧?看看哪家的孩子愿意跟他玩儿,没睡醒就回去补一觉!”
其他人都点点头。
周婶子说的没错,宁钰那孩子是霸道,有点讨人厌。
何美丽气坏了。
宁柚看着这一幕,知道了原主后妈在这一片的名声之烂,竟到了众人讨伐的地步,可见这为人怎么样。
周婶子见何美丽无话可说了,拉起宁柚的手轻轻拍了拍,目光心疼。
瞧瞧小柚子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转而看向宁忠义,“老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可是我总觉得,宁同志是知识分子,不会偏袒继女欺负亲女,对吗?”
宁忠义快速瞥向宁柚,心中窝火,但有些话又不能说。
他扯起嘴角,“…这是自然,周婶子说的没错。”
应付一句,命令的口吻对宁柚说:“宁柚,你有不满关上门说,别动不动就跑出来打扰邻里,回家去!”
宁柚闹一场,哪可能这样就回去。
不理渣爹,求救似的看周婶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