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舒却又觉得,这桩事情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千岁爷,对于此事,我心中却是有一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隋仪景点了点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想到什么,便说吧。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说不好你能提点我些什么呢?” 裴舒将所有的思绪在脑海中捋了一遍,开口道:“我今日听督公将朝堂上的事情受了一通,虽然文官和武官自古便是一直不合,也不是什么怪事儿了。但是……他们万万不可能将事情闹成如今这种受不了场的局面。” 隋仪景唔声:“那……依你之间?” 裴舒道:“这也有可能是,双方之力所布下的一个局,谋的便是让千岁爷入局,好让千岁爷亲自掌兵。” 隋仪景感觉脑海中的思绪,好像被裴舒的这一番话给点亮了许多,但是仔细的想要将这些原因因果悉数连上的时候,一时又有些僵住:“继续说下去。” 裴舒道:“之所以这么做的缘由,便是因为如今夏国的皇室血脉近乎凋零。千岁爷一人独掌朝堂,与他们是威胁。并且千岁爷不仅城府颇深,还武功高强,留在京城,他们打不过,也没有一个能够直接除掉您的由头。” “可是让您前往前线战场的话,那一切可就说不好了。” 话到此处,隋仪景也算是能够听的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让本督掌兵的原因,是想本王能够死在这一场战事之中?” 裴舒微微低眉:“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并且这种事情瞧起来真有几分蓄谋已久的感觉。 隋仪景:“这的确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低声沉吟着:“如今的局面,安文帝已经驾崩,而周皇后也已经死了。其余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已经没有能够再登基为帝之人。我安排在京城中的探子,倒是发现安文帝的堂兄顺王正在秘密与朝堂之上的人联络。看样子应该是有要继承这夏国帝位的意思了。” 裴舒思索了一下顺王,脸色微微一变:“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顺王的儿子便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顺王一共有三子,然而只有一个嫡子是从正房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顺王当初对于这个嫡子也颇为的宠溺。 只是……对于孩子,在该教育的时候不教育,那么惯子无异于是杀子。 那顺王的嫡子,便是被顺王教导的有些过分嚣张跋扈了,甚至做出了将已婚的妇人掳回府中亵玩。那妇人的相公找上王府的时候,顺王嫡子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愧悔之色。 反而是仗着自己是顺王府的嫡子,直接让人将那找上门的相公给乱棍打死了。至于那被掳上门的妇人,更是被顺王侮辱之后,因着她相公的事情。将所有的恼怒都算在了那妇人的头上,将那妇人给卖到低贱的窑子去了。 那种下九流的地方,又怎么能是良家子能待得住的地方。被卖到窑子之后没两日,便一头撞死了。 后来此事被闹腾到了朝廷,隋仪景便派人去调查了此事。 顺王嫡子却依然仗着有顺王这个爹在,以为隋仪景再怎么样,也不敢对他动手。 但是没想到,隋仪景在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并且证据确凿之后。 连将事情上呈到安文帝面前都给省下来了,直接一刀将其枭首。 顺王当时知道隋仪景是什么样心狠手辣的人物,还早早的便进了宫中去向安文帝请求免死金牌。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后来顺王将事情告到安文帝的面前,但隋仪景调理颇为清晰的将事情的真相原委,还有各种证据直接扔在了安文帝和顺王的面前。 顺王即便再如何不甘心,但面对着那几乎如同铁证一般的证据,终究是灰溜溜的回去了。 裴舒道:“如果其中牵扯到顺王身影,那这一切是两方势力故意做局的可能性又是更高了许多。千岁爷此次前往塔西的事情,可能危险重重。或许……在那一行的人马之中,便有着顺王安排的人手。想要乘着千岁爷分神之时,从而至千岁爷于死地。” 隋仪景唇边的弧度又是重了几分,让那张本就邪魅的脸,看着更是有着难以忽视的魅力。 隋仪景抬起手,看着那如同精美玉器,瞧不见一丝一毫毛孔的手:“顺王的如意算盘倒是不错,本王想要处置了此事倒是有许多方便的手段。比如……将他们都给杀了。” “不过……若我一时动了杀心,让他们都死了。那朝廷上的那些空缺,一时半会还有些填不上。不过……顺王有了这样的念头,那本督可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