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个老妖怪,从头看戏看到尾啊。 裴舒一时间心凉半截,偏偏此刻又被隋仪景给压着,她想跑也施展不开。 再一想到,刚刚隋仪景用的那几根丝线,便让自己身不由己的奇妙法子。想来就算自己能够跑下这张床,也跑不出这间房的。 隋仪景冰冷的指节勾住了裴舒的下颌:“本督倒是没有看出来,你是个这么热心肠的,竟然还想着要去管林家的事情。你也心大,一心扑在林家的事情上,看来是把本督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舒忙是道:“嘉柔怎敢?嘉柔受了爷这么多的好,必然是将千岁爷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只不过嘉柔毕竟是林浣县的县主。此次巡查虽是虚名,可若是能够做出些实绩来,回了京城,这位子才能坐的更稳些不是吗?” 隋仪景唇角的弧度浅薄,让人看不出这一笑中的意思。 只是看着裴舒,那原本勾魂夺魄的眸子,此刻像是想要将裴舒的魂儿给吸出来,想仔细将裴舒的魂魄给好好看上一看似的。 “你觉得本督会信你的这些话吗?” “本督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知道你与本督是一类人,这也是当初本督当初为何会对你施以援手的缘故。” “你对林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与以往本督认识的你,全然不同。你应当知道林家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你还是选择帮了。” “那是一个泥沼,背的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一个不小心,连你也要被这泥沼给吞了。” “与一个我曾经认识的裴舒而言,这绝不会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所以……” 手攥住了裴舒的下颌,迫使着她仰起头来。 对上那一双眼:“你真的是裴舒吗?” 裴舒呼吸一窒,隋仪景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 她知道,自己如今的立场,即便是以县主之身,想要为林家平反这样的借口。 或许能够将别人说通,却很难让隋仪景也陷在自己的这一番说辞之中。 可是,林家如今好不容易有洗刷冤屈的机会,让她再继续忍下去,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继续等……等到何时? 等到林莫秋被那些衙役活活虐待死在林家祠堂吗?等到机会彻底消失,整个裴家世世代代都背着通敌叛国的名声,永远被大夏国的子民唾骂吗? 不……她绝对不要等到那时。 裴舒仰着头浅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坦然:“督公说笑了,我不是裴舒,督公觉得我还能是誰呢?” 隋仪景要说些什么,忽的一顿,目光看向了门口。 “看样子,是来了。” 来了?隋仪景说的是方县令的那一群人吗? 可是,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她竟然一丝声音都没有听见。 难不成这个方知鹤这边,竟然也有着和小安子那般厉害的高手。 隋仪景侧身,撑着头,看向了那还关着的房门。 裴舒也瞧着那房门的位置,只见那门的位置,有一段透着寒光的东西从门口处伸了进来。 那是……剑刃? 悄无声息,那剑刃削铁如泥似的,将插在门上的门栓被一下挑开。 门被推开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紧接着,进入的是一身黑色甲胄的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同样一身黑甲之人。 裴舒眉头一紧,那不是在路上追杀过自己的i那群黑甲卫吗? 按小安子的说法,裴舒还以为他们是回了京城才对,没想到竟然一路寻到了这里来。 而且,那身后跟着的……看衣服的模样,是府衙中的衙役。 看来也是和方知鹤也通了气了。 跟在后面的一人,在屋内扫了一圈:“大哥,这屋里黑漆漆的,看不见那丫头在哪儿啊?要不,咱们点个灯瞧瞧?” 另一人也附和着:“是啊大哥,即便有你说的那个万礼司的小安子在,难道咱们三个联手,还杀不了他一个吗?那个县主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她今日定然是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的。” 黑甲卫首领没有应话,只觉得这屋里黑洞洞的。 若是寻常的漆黑便也罢了,可是依凭着他一直以来的对于危险极为敏锐的直觉来看,却是觉得此处似乎有着极为大的危险。 可是……会是什么呢? 正思索之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已经刺破了黑夜,极为迅速的向着黑甲卫首领的脖子直取而去。 黑甲卫首领反应很快,大掌在腰间一拍,腰间的佩剑也在力道的震击之下,直接飞了出来。 那从夜色中飞射出来的如灵蛇般的软剑,击打在那把周正的大剑之上,竟然是被弹了回去。 “朔影剑?你竟然没有死?” 小安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房屋的门口,门也在悄无声息之时,已经被小安子给关上了。 那些随着三人一同进来的府衙衙役,在刚刚的那几个呼吸之间,也变成了一滩烂肉,倒在地上。 “你都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死?反倒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折返回来,如此也好,我说过要生擒了你,今日就让我瓮中捉鳖好了。” 黑甲卫首领冷哼两声:“哼,就你?你两条胳膊都还在时,你都拿不下我。如今你被我断了一臂,我这边又有三人,你有何胜算?” 手中的大剑在身前一握,无形之间一股气势笼罩在周身。 “我就先杀了你这个阉狗,再去杀了那个县主。” “身着黑甲,本督以为你是黑甲卫。可即便是黑甲卫也不敢对着本督的人说出阉狗二字。所以……你们究竟是誰?竟然在此处冒充了黑甲卫?甚至连本督的人都敢动辄打杀?” 一道声音,从黑暗中幽幽传来,那声音中透着的凉意,让人浑身不自觉地一颤。 为首的三人表情在一瞬间大变。 整个大夏朝敢称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