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踱步间,顾经赋看到了书桌上,他被苏月溪逮来珩王府时,身上挎着的十几张银票。 他连忙上前拿起银票,指尖摩挲了两下,脑海中灵光一闪,生出一计。 不管是学院还是请夫子上门,其实很多家族都会或多或少的给夫子塞一些银钱,让其多加关照下自己的孩子。 那既然苏月溪是他的师父,他也可以这样来贿赂或者说是讨她开心! 或许看在银钱的面子上,苏月溪就舍得搭理他了呢。 顾经赋兴奋的搓着手手,自己可太有智慧了! 他当即说办就办,吩咐了丫鬟跟苏月溪打声招呼后便出了门去准备银票。 这两天苏月溪也很闲,没等来点香之人,她没敢放松警惕,晚上不管多么困乏,她都逼迫自己不敢睡的太死。 除此之外,她空着的时候就只陪着顾珩还有顾云朵玩耍。 亥时时分。 所有人安然入睡,整个珩王府陷入静默,只剩温柔月色笼罩珩王府上空,显得那样静宜美好。 就在这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避开门口去如厕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景合院寝卧的门,鬼头鬼脑的张望了两眼。 他确定帷帐后面的人已经熟睡后,这才轻轻跨过门款,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关好门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朝着床上看了两眼,确定并没有将人吵醒,这才垫着脚往桌边走去,将手中满满当当的包袱放置桌面。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顾经赋吓了一跳,惊恐抬眸,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道黑色身影似鬼魅般一闪而过。 “……”顾经赋吓尿了,腿脚哆哆嗦嗦的,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黑夜里,他视力极差,什么都看不见。 他只能瞪大双眼使劲扫视了一圈,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暗暗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大功告成! 顾经赋闹了好些天的心总算放了放,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此时,一阵柔弱无骨且凉薄的指尖,突然间拎住了他的后领子,就像是黑夜中的夜叉鬼,骇人无比。 “啊~~~~~~~”顾经赋吓得失身尖叫,魂飞魄散,脸色发白。 砰砰砰! 拎着他后领子的人蓦然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把顾经赋摔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之后那人又朝着他的肩膀重重劈下,把他的尖叫声全部堵了回去。 接着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拳头在黑夜下毫无章法,全凭主人的心情,有好几拳打上了他的脸,特别是鼻子,差点把他鼻子打歪,一股湿热的血液从鼻孔里流下…… “别……别打了,是我啊啊啊~~~~”顾经赋疼的吱哇乱叫,仅凭着不想死的信念,坚强的匍匐到桌角边,抱紧了头做防御状。 他那张还没好全的脸,再次经受了严重的创伤,狼狈的不像个人样。 “啪嗒……” 烛火点上,照亮了寝卧的角角落落。 “顾经赋,怎么是你?”苏月溪站在顾经赋身后,铁青着脸皱着眉头。 等了几天,结果等来的是顾经赋? 顾经赋还没放下苏怜心,还想着帮苏怜心害她? “堂叔,这么晚你不睡觉,来找娘亲是有什么事吗?” 顾经赋捂着脑袋扭头,看到床上坐着睡眼朦胧的顾珩和顾云朵。 因这两天苏月溪有时间陪伴顾云朵,顾云朵就特别的黏她,晚上也非得吵着要和自家娘亲睡觉觉。 自从爹爹回来后,娘亲就再也没有陪她睡过觉觉了。 苏月溪心疼小团子,便把其抱回了景合院住一晚。 顾经赋确定了不会在受到攻击,这才眼泪汪汪的站起身,他心里真的好苦啊。 “堂嫂,你不是不愿意管我嘛,那我就想着偷摸的来给你点东西。” 苏月溪眸光一寒,冰冷道,“居然真的是你!” “什么意思?”顾经赋一怔,听不懂苏月溪在讲什么。 “顾经赋,我从未想过你居然这么恶毒,就因为我没去监督你,你就想要害我。”苏月溪的眸色越来越冷。 “害你?”顾经赋呆愣的挠了挠头。 苏月溪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后,他怎么就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就是来送点银票贿赂贿赂她嘛,怎么就上升到了要害她的地步? 顾经赋微微思索了下,心底一动,福灵心至。 皇上一直忌惮几家亲王府走的太近,更不准亲王府之间拉帮结派,以免威胁帝位。 所以他贿赂苏月溪一事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免不得被圣上揣测出其他什么意思来,倒确实是害了珩王府。 “我……我没想害你,我不是故意的。” 顾经赋回神,抿了抿唇有些慌张道,“我这就把东西拿回去,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干了。” 顾经赋急忙拿过包袱紧紧抱入怀里,他涉世不深,倒是他疏忽了,还好东西没有送出去,被苏月溪及时给发现了。 顾经赋揣着包袱就准备离开。 “顾经赋,我没想到你这人会恶劣到这种程度……”苏月溪再次扯住顾经赋的后领子,冰冷刺骨的目光射向他的后脑勺。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这件事,顾经赋还会继续再犯,现在正巧被她抓住,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世间哪来这么便宜的事? “你回水亲王府去吧,至于你父王母妃那边,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你这样孺子不可教的学生,我管不了。” 顾经赋慌了神,猛然转身。 他的心狠狠一紧,“别啊,堂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一次是我不懂事,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再犯。” 前两天他就被他父王不由分说的胖揍的一顿,这时候要是真的被驱逐出去,回去还不得被父王给打死? 他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