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赋只好咬了咬牙,忍气吞声的端起米饭大口吃了起来,暗暗心想,等他吃饱了,定要好好和苏月溪掰扯掰扯! 饭菜同时入口后,顾经赋惊呆了。 这饭菜看起来是喂狗的,可吃起来怎么会这么好吃,比那湘悦楼里的大厨做的还美味。 这口味要是开个酒楼,定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大厨挤下台。 顾经赋再也顾不得腹诽,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顾经赋也是饿惨了,没多一会就把一大碗米饭一大碗菜吃了个精光,放下碗筷后还打了个饱嗝。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不满的望向苏月溪,“苏月溪,别以为你拿个这好吃的来贿赂我,我就会原谅你差点害死了我这事……” 顾经赋冷哼,攥紧了拳头。 “苏月溪,你知不知道冰库里有多冷,你要是再晚来一点,我就死在里面了,你根本对我就是居心不良,我要回家告诉我母妃,谁也别想拦我。” 他从未想到自己有天会受到这等惊吓,死亡的惊吓他这辈子再不想经历第二次,只想自然老死。 “哦?你现在感受到死亡的恐怖了,知道要找你的母妃去告状了?” 苏月溪上前一步,神色冰冷,一把揪住顾经赋的衣襟,布料扯过皮肉,皮肉割出深深地红印,痛的顾经赋蹙眉。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母妃,因为你的不成器也差点失去了性命,你的命弥足珍贵,难道你母妃的命就如破铜烂铁?随意就能替你去死?”苏月溪双眼发红,一阵风声呼啸而过,苏月溪狠狠一巴掌甩在顾经赋脸上。 巴掌声大的身后的丫鬟侍卫跟着哆嗦了下,低垂着脑袋不敢多看。 顾经赋被打的晕乎乎的,半边懒蛋一下子红肿如猪,他顾不得疼痛,心脏荡到了谷底,“苏月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致使我母妃要替我去死?” 顾经赋的心狠狠揪成一团。 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后,他更加能够懂得已经垂暮之年的父王和母妃,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苏月溪冷笑,狠狠甩开顾经赋,怒斥道,“你母妃为了在她和你父王死后,能有人替你撑起这个家,不得已不停地给你爹塞小妾,在你爹拒绝了多次后,她又只好以身试险吃了三个月的坐胎药,结果被人恶毒的下了大剂量的寒物,足以致你母妃于死地的那种……” 苏月溪脸上的冷意更甚,带着滔天怒火。 “就因为你的不成器,不求上进,一天到晚只知道缠着苏怜心,去外面惹是生非,斗鸡走狗,亲王府里什么事都由你父王母妃担着,就算你在外面惹了事,你父皇也会替你把屁股擦干净……” “难道就因为你的没用,你的母妃就需要替你去死吗?”苏月溪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在给顾经赋一拳。 要不是这偶然间的一场品画宴,要不是她正好出现,皇婶别说怀孕了,就连命都没了。 顾经赋脸色煞白,“苏月溪,母妃真的因为我差点就死了吗?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吓唬我。” 在冰库里,他一度觉得自己就要被冻死,甚至他都觉得自己看到黑白无常了,若是苏月溪来迟一刻,他就要被这鬼差给带走。 那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要是母妃和父王来救他就好了。 可,谁又能救救他的父王和母妃呢。 都是因为他…… 苏月溪冷笑出声,“我给你次机会放你回去,你回去好好的问问你的父王,你的母妃因为你都经受了多少痛苦,是不是每个日日夜夜在你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时候,她以泪洗面,疲惫不堪。” 顾经赋犹如晴天霹雳,被劈的浑浑噩噩。 他双眼血红,心疼的裂开,悲痛哽咽。 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前只知道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都会有权势盛大的水亲王府担着,一直宠爱他的母妃更是对他极为纵容,他一直都以为母妃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太过疼爱他,可他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母妃管不住他。 母妃也不是没有劝过他,而他从来只是当耳旁风,还不耐烦的撒腿就跑。 “这世上,最疼爱最包容你的人,只有你的父王和母妃,苏怜心并不会在你危难之际出手拉你一把……” 苏月溪冷睨着顾经赋,“你回去问清楚了后,你在做决定要不要改变自己,你若想便来找我,珩王府的大门会为你开这一次,你若不想并且也不想管你父母死活,那你大可再去外头潇洒快活,想怎么缠着苏怜心都不会再有人管你,滚吧。” 她之所以会想拉顾经赋一把,是因为她在顾经赋身上看到了从前自己的影子。 她从来就不是笨人,娘亲在世时,教给她的东西,她都是学一遍就会。 而后来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愚蠢不堪,都是因为她年幼无知,在娘死后,被苏怜心带入了沟里,一如此刻的顾经赋。 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当然,若是顾经赋不知悔改,她也不会再管。 至于皇婶那,她会治好皇婶的身体。 若皇婶还想生个孩子,那她就帮皇婶孕育上小生命,并且让她安康的生下。 顾经赋深深的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珩王府。 他听懂了苏月溪的意思,这珩王府的大门只为他开这么一次,改变与否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 顾经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水亲王府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像个行尸走肉。 水亲王府的丫鬟侍卫看到顾经赋脸蛋红肿,浑身上下锦袍破破烂烂,狼狈的像个拾荒的都被吓得不轻,赶忙就去书房把水亲王爷请了过来。 水亲王爷也被顾经赋的德行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个不成器的是被苏月溪打出了家门,连忙就是怒骂出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