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水喝。结果这一番来回,又被范县令甩下了一截。 “毛兄,你为何不去栽秧?垫底了可是要被知府大人批评写检讨的。” 几个县令中,只有毛县令始终兴致盎然地一直观看着范县令栽秧,一副浑然不在意比赛的样子。 听到范县令的问话,他憨厚地一笑:“嘿嘿,不瞒范兄,我这体格实在不适合干这个活儿,今日本就是抱着垫底的心来的……” 说到这里,他话音忽然一转:“范兄,咱俩也是同期的进士,又一同被发配到桐州的县城来当官,多少也有些交情……” 见毛县令笑得一脸殷情,范县令不禁挑眉道:“毛兄这是想?” 毛县令“嘿嘿”一笑:“也没别的,就是希望你快点插,等插好了将这秧船借我一用,可否?” 范县令闻言顿时失笑:“原是为了这个……毛兄不必等我插完秧,我另借一条秧船给你便是。” 毛县令眼睛当即一亮,惊喜道:“范兄还带了多余的秧船?” 范县令笑着点点头:“自然有的。” 是他昨日连夜让几个木匠赶制出来的,而且不止一条。 范县令指了指田岸上的窦师爷,让毛县令去找他要既可。 毛县令立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了,顺利地从窦师爷那里抱了一条秧船回来。 这一幕,直把其余几个县令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还能借的? 他们瞧得一阵眼热,有心也想跟姓范的借一条来,可惜读书人都是甚要面子的。方才喷人家喷得太狠,实在拉不下脸来去开这个口…… 于是一个个都把谴责的目光投向了南城县的付县令,都怪这姓付的带的头! 付县令:“……” 你们这帮鳖孙…… 于是,比赛就这么继续着。 最终,和光县的范县令毫不意外地夺了第一,率先上了岸。 而最出人意料的,居然是毛县令。有了秧船的加持,竟然一路从最后一名追赶到了前三! 当然,也是有运气的成分,本来他也只拼到前四,结果最后的一段赛程,原本的第三名很突然地就倒下了。 今日日头实在太猛,而读书人向来体弱的多,导致半途晕倒的就有俩。 比赛结束后,除了范毛二人,其余诸县令一个个就跟蔫茄子似的,累得都靠自家师爷搀扶才不至于倒下。 知府大人倒也是通情达理的,便给众人赐了座,随后发表大赛总结: “圣上常言,农乃国之根本,凡事必以农事为重,忧农之所忧,急农之所急。” “而近年时遇天灾,以致百姓流离失所,民生甚艰。如今天灾已过,百废待兴,故而特发这兴业悯农金给各州府,望吾等为官者用此金来兴农业,解民苦。” “正如范县令所言,今日本官举办这栽秧赛,就是意在使在座诸位能真正体味农人之艰苦,往后能重民生,为民解忧,做好一方父母官。” “今日这栽秧赛,本官倒不曾想还有意外之喜。和光县范县令这秧船确实乃农之良器,若是推广下去,必能缓解农民栽秧之苦,提升其效率。” “范县令,听闻这秧船是你辖内百姓所发明,不知是何人?” 听到这里,一直垂着头紧紧跟在窦师爷身后的林善言,心口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