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回来,花时拍桌子:“缇婴,你混蛋!你又让我等你!你以为你谁啊?总是要我认输! “你做梦!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输给你的!” 陈子春连忙扶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花时,把花大小姐按回去,把酒樽放到她手中,放她继续喝。 她倒是听话,酒一到手,就忘了缇婴了。 而黎步,更加简单。 黎步抱着一坛酒,窝在树下喝。他眼睛凉飕飕地看缇婴,看缇婴身后。缇婴身边没有他熟悉的人影,他便非常满意,继续抱着酒坛狂饮,连狠话都不说一句。 缇婴:“他们都喝多了哎。” 花时与黎步齐声:“你瞧不起谁?” 缇婴立即怼回去:“瞧不起酒鬼!” 陈子春怕他们吵起来,连忙:“小婴,别和他们两个计较……” 两个酒鬼又齐齐盯上他:“你在说谁?” 白鹿野看到缇婴脸一下子沉下去了。 他见缇婴不开心,正想劝她,却见缇婴深吸一口气,闭目喃喃:“我不计较,我不计较…… “我过生辰,今天我最大!” 缇婴睁开眼睛,笑盈盈面对所有客人,快乐邀请他 们入座:“我的生辰宴要开始咯。” 白鹿野见她这般会调节, ➠➠, 失笑。 -- 十五岁的及笄,若是忽视那些小缺点,缇婴还是很开心的。 二师兄为她准备了很多,她所有认识的小伙伴不管有没有喝醉,都来陪她一起玩。她还将南鸢救了出来,实在是个大英雄。 缇婴本嫌弃花时与黎步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但是她又好奇,得多好喝的酒,才让人这么沉醉吧? 于是,趁着二师兄扭头与南鸢说话的功夫,缇婴偷偷藏起一个酒杯。等白鹿野回过神,他那小师妹,竟然不在他身边,跑去与花时一起歪着了。 陈子春捏口气:“别吵架了啊……” 缇婴和花时没有吵架,但是花时抱着缇婴,就开始哭。 花时:“我好惨……” 缇婴小口小口舔酒,细细品味,眯着眼睛,粉腮滴血,已经迷迷糊糊:“好喝……” 花时擦眼泪:“我救不出我爹呜呜呜……他们把我爹关去黄泉峰了,我想见都见不到……” 缇婴偷花时的酒杯,因为饮了酒,她声音软得不行:“让我尝尝这个……” 白鹿野:“完了。” 在他眼里,缇婴还是个小孩子,怎能偷喝酒? 白鹿野和陈子春一同去拦,花时哭个不停,缇婴眼馋花时的酒,两个人抱作一团,互相都开始呜呜咽咽。 白鹿野拔萝卜一样想将缇婴拔出来,却让缇婴和花时生了危机感,两个迷糊的人紧紧抱着,哽咽:“别抢我酒(我爹)……” 黎步眯着眼,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他看到缇婴脸上像涂了胭脂,印子一条一条的。她还在哭,他看到她哭,就觉得她被欺负了,就格外高兴……饮酒饮得更痛快。 南鸢“砰”地将酒杯砸下。 她清清冷冷:“别哭了。” 白鹿野和陈子春回头。 陈子春:“幸好南姑娘还清醒……” 白鹿野眼皮一跳,干笑:“未必吧……” 他眼尖地看到南鸢面前的酒樽已经空了。 下一刻,他们听南鸢指着花时:“你有什么惨的? “我出生,我爹就要杀我。我长大的一路,一直躲着我爹的人。我修行仙术,却无意中发现了我到底是谁。我第一次见到我爹,我爹又要杀我。现在我爹带我回家,也未必不会杀我。” 花时呆呆地看过去。 她忘了喝酒。 陈子春见此有用,咳嗽一声,吸引了花大小姐的注意力:“谁又不可怜?我曾被一个大妖冒名,又被洗去记忆,代替大妖受罚。我差点死了,又遇到那曾经想杀我的人,我还得伺候那个人,在那个人眼皮下讨生活,瞒着她所有一切。” 花时迟钝地看过来。 黎步懒懒道:“我全家灭门,是我哥哥杀的。我一路追杀我哥哥,我哥哥不认我。” 花时:“…… ” 白鹿野见花时眼睛看过来,他摸摸下巴,干笑一声:“那我……咳咳,我是私生子,我爹要杀我,我娘也要杀我,我哥哥还要杀我……我一生都伴着衰劫。” 缇婴笑出声。 她笑声天真而清脆。 缇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