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想靠近。靠近就不舒服,不靠近也不舒服……” 白鹿野:“怎么个不舒服?” 缇婴:“就是、就是……会想啊。会觉得他笑起来很甜,说话很温柔。他大门不出一门不迈,安静不好动,我就想拉他出门,总忍不住想动一动他身上的东西……” 白鹿野心想:笑起来甜?说话温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姑娘说的,莫不是个女子? 若是女子的话……白鹿野眼中丝丝缕缕的笑意消失。身为傀儡师,他知道太多控制人的法子了。 白鹿野道:“你觉得那人很吸引你?” 缇婴眼眸一亮,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白鹿野问:“那人相貌如何?” 缇婴:“也不是很好看……或者说,不好看,有点吓人。” 但她在心中补充,身上没有伤的师兄是很好看的,可惜没人看到。 白鹿野:“他声音很好听?” 缇婴:“不不不,绝不好听。很难听的。” 但她在心中托着腮眨眼:嗓子没有受伤的师兄,声音清而哑,那才是好听的声音。 白鹿野:“是否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缇婴闷闷道:“我确实会忍不住说实话。” 白鹿野问了半晌,问明白了。 缇婴充满希冀地看着白鹿野。 白鹿野道:“小婴,你远离这个人吧。” 缇婴不满意这个回答,她不情愿:“为什么啊?” 白鹿野:“你说的这些,很像是那个人对你下了咒。” 缇婴张口,半晌:“……啊?” 白鹿野言之凿凿:“你不想靠近,是因你本能觉得危险,你的本能在保护你。你忍不住靠近,是那人对你下了咒,这世上让人千依百顺的咒术,并不难学。 “那人对你有所图,在你身上种了咒术,长此以往,你会成为他的傀儡……” 白鹿野吓唬小孩子。 他三言两语,就举例好几个,说明这世上恶人何其多,多少无辜人被恶人种咒,成为恶徒的傀儡。 缇婴被吓住了。 -- 缇婴又带着药膏,去看望同样受伤的南鸢。 玉京门和巫神宫正因为南鸢的身份吵架,巫神宫想带走南鸢,玉京门不同意。而南鸢本人,依旧住在弟子舍中,如同坐牢。 缇婴的看望,让南鸢非常珍惜。 主要是白鹿野害人受伤,缇婴那丁大点儿的良心,让她代一师兄来探望。 探望中,缇婴忍不住再次说自己的烦恼。 这位生来便通晓天命的南鸢姑娘,说出与她一师兄差不多的看法:“……神术中,有一种‘降神术’,可将神魂短期地寄于一人身上。那人不会察觉,还会因多出来的那缕神魂,对人唯命是从。 “这种神术可以神不知鬼 不觉地影响那人, 最终杀掉那人。对于神魂灵力相差甚远的两人, 这种神术其实非常方便。 “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缇婴:“……” 她半信半疑。 她当然不信师兄会害自己。 但是二师兄和南鸢的咒术,确实解释了她的奇怪。 缇婴疑惑地反省自己是否太不省心了。 她试图体谅江雪禾的不容易:原来自己的奇怪之处,是因为江雪禾给自己下了咒。 ……是因为他不会做人师兄,怕自己不乖,用这种方式哄着自己听话? 可恶。 她哪有那么难带啊?! -- 这日傍晚,江雪禾从戒律堂出来,独自行走于竹林偏角。 他遇到一个师兄。 那师兄热情地给他送一身道袍,唏嘘万分:“你这几日受罚,也是因为‘天目通’出了问题,陈长老过意不去,便让我向师弟致歉。” 江雪禾温和应对。 他在内门弟子中,是不显山露水的那一类。他不得罪人,却也不迎合人。他的礼貌中,总有几分冷淡,不与人交心。陈长老交好人心,却不能丢下此人。 那师兄挠挠头,将道袍递出,便告辞。 然而那人离开的一瞬间,江雪禾感觉到一缕什么,在自己神魂上轻轻印上。 他当即抬眸,看向这师兄。 师兄奇怪地看这戴着风帽的少年师弟:“师弟怎么了?” 怎么收下衣服的动作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