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着风帽,江雪禾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谁伤了你?” 缇婴不悦:“哼!” 她拍掉他的手,要追逃跑的大妖,却因山地晃得厉害,又重新攀住他的手。 她的事有什么好急的。 缇婴:“妖妖妖……笨蛋,妖怪跑了!” 小师妹只会哼,问她怎么受的伤,她也不好好回答。江雪禾在哀怨生气的小师妹叫嚷中,被她闹得头疼。 江雪禾一把牵住缇婴的手,带着她纵入夜空。 -- 酸与没有逃跑多远。 锁鬼阵破的条件之一,本就是它妖力微弱。 江雪禾本领高强,他那个师妹虽本领差,偏偏学的杂,什么追人的法术、符咒都会一点。 酸与出了五毒林不到一里,身后青光斩来,他噗一声吐血,跌在地上。 江雪禾牵着缇婴,从半空中迈步下来。 江雪禾挂心缇婴身上的血,始终握紧她的手。 缇婴的注意力在妖怪身上。师兄虽然手粗糙,但前师父手也粗糙。她早被人牵习惯了。 酸与回头,惊怒地看着二人。 酸与:“你们不过是来试炼的,我已经出了五毒林,你们走出去,玉京门就算你们赢。何必对我赶尽杀绝?” 江雪禾:“你是无支秽。” 无支秽御妖,纵容秽鬼的增 长,对尘世危害极大。 酸与訇然:“都是玉京门把我锁在这里,我才变成了无支秽。玉京门的女弟子欺骗我的感情,我是被害的……” 他面容狰狞,强弩之末,整个妖开始身形扭曲,现出与蛇相似的原型,长啸着冲向这对师兄妹。 江雪禾运法回击,打断他的诉苦:“你可曾记得,你是因什么,而被玉京门封印?” 半身悬在高空的酸与一愣。 江雪禾:“古书记载,酸与,其鸣自叫,见则其邑有恐。你生来就会带来灾祸。” 缇婴听得怔住,连忙去翻自己怀里的玉牒,看玉京门给的关于妖怪的情报。 玉牒没写这个吧,他怎么知道?他很博学么?讨厌! 江雪禾:“可你不愿意远离人生活。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你确实没有给旁人带去灾祸,但五年前,天地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缇婴疯狂翻玉牒,认字辩意——好累! 江雪禾温声:“天地大旱不是你的错,但你可怜当地百姓遇到旱灾,便降了一场雨。你修行不够,一场雨事变成了洪灾,当年死人上千。 “此地为玉京门所佑,有大妖行云施法遭致祸事,玉京门自然要擒拿你。” 江雪禾身上青光流动,杀气重新拂起。 酸与如被闷棍敲醒,他变成无支秽后不再记得的旧事被人叫破,怨气定格。虚弱的妖力让他无法爆发太久,他变回人身。 酸与喃喃:“……我没有,我不记得了……我是被玉京门女弟子骗的……” 眼看妖怪又要失控,江雪禾袍袖飞扬:“有被你害死的人,亲口对我说你做的那件事。” 江雪禾温柔又残酷:“我被他们托付,来杀你。” 酸与迷茫地看着他:“我不记得……” 江雪禾微蹙眉。 翻玉牒的缇婴猛地抬头。 她想起了跟着他的千千万万的冤魂野鬼……妈呀。 可是缇婴跳脚。 她眼看酸与丧失了生志,痴痴地坐在地上等着被江雪禾杀,就快急死了。 她、她、她才应该是杀无支秽的大英雄…… 若便宜师兄成了大英雄,玉京门只会记得他,不记得小喽啰她。 可是缇婴怎么办? 跟讨厌师兄抢? 她现在怀疑,她打得过吗…… 缇婴纠结郁卒时,一个喘着气的、带着哀意的男声吃力地追了过来:“等、等……仙人们等一下。” 缇婴和江雪禾回头,见是风尘仆仆的陈大。 猎人带着半身汗半身血,不知花了多少力气从五毒林跑出。 陈大抱住茫然的酸与,惨然道:“仙人们,等一下,等我和我的旧友说句话! “是我故意破坏阵法,放出他的。我想他活,可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厉害的人,肯定不会让他活……我只希望他死在外头,不要死在五毒林。 “酸与、酸与,你 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小牧童、小猎人啊! “玉京门把你弄得生不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