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涵浑身颤抖了一下，拼命想躲。
她埋着脑袋，他就吻她的额发。
她侧开脸，他便垂头下来吻她的耳朵。
“你……陈思砚……你……”
卓之涵快要喘不过气，一时情急，便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陈思砚眉头一挑，下一秒，眼底浮起缱绻的笑意。
他没有扒开她的手，而是顺势吻起她的掌心。
轻柔的吻引得手心痒痒的。
卓之涵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又羞又恼地立刻缩回了手。
看她这副样子，陈思砚轻笑一声，垂下头来，与她鼻尖相贴。
“之前在医院，你说医院不行。现在，不在医院了。”
“可是……这是在家……”
她看见他眼角一耷拉，露出失望的表情：“在家也不行？”
“……当然不行。……在哪里都不行，不是在哪里的问题。”
抱着她的手稍稍松开了些。
“那是什么问题？”
感到有些难以开口，但是想起这些日子各种层出不穷的事情，卓之涵咬了咬牙，还是逼自己开了口。
“是……我们的关系，不行。”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用好奇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卓之涵竟感到有些难过。
“对。”卓之涵轻轻推开他，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想明白了，就知道，为什么不行。”
陈思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卓之涵脑子里一团乱，竟在这时候忽然想起于小雅说过的话。
她低下头喃喃起来：“我认为……大少爷不是轻浮的人的。”
“轻浮？”她听见陈思砚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你是认为……我对谁都是这样吗？”
“那……我有男朋友——”
她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看见陈思砚眼眸微微颤动，忽然愣住了。
“的话，我有男朋友的话，你也能这么对我吗？”
听完后半句，陈思砚的表情才松弛下来：“那你有吗？男朋友？”
“我……”
可恶，母胎单身得那么明显吗。
卓之涵有些气不过地悄悄龇了龇牙。
搂着她的手又忽然环紧，将她用力箍在怀里。
“想到男朋友了吗？要是还没想好，我再给你点时间想想。”
“……”
卓之涵气得撅嘴，忍不住抽手打了他一下。
陈思砚勾唇笑起来，捧起卓之涵的脸，用力蹭了蹭她的鼻尖。
顺着黑色的头发上滑落的水滴，全都落在卓之涵的胸口和锁骨上。
两人同时留意到了，卓之涵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正想伸手抹掉，但对方快她一步，忽然埋首下来。
柔软炙热的唇贴上了她的锁骨，顺着水滴向下滑落的方向，一点点吻去。
卓之涵怔住了，身体酥软下来的同时，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陈思砚……”
“嗯……怎么了？”
“你别……”
“忙着呢。别说话。”
“……”
脑子里像在炸烟花，怦怦直跳的心房引得胸口剧烈起伏，让对方得逞的吻更加肆意了。
卓之涵花了一会儿时间才能缓过劲来，努力推了推他。
陈思砚终于抬起头来，眉眼间的神色，得意极了。
“帮你弄干净了。”
“……”
卓之涵向下偷偷瞥了一眼，看见裸露在领口之外的皮肤都已经被他亲得有些泛红，一时有些害怕。
“……明天怎么办，不会明天还这样红吧……”
只是稍微想到那场面，绝望的感觉就直冲天灵盖。
陈思砚狡黠一笑，郑重其事点了点头：“会。”
“啊？！”
“骗你的。”
“……”
卓之涵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盯着他。
陈思砚清了清嗓子，别过头，躲开了她质问的目光。
“我……我也不太清楚。”他支支吾吾地说完，又忽然神秘地看向卓之涵，冲她眨了眨眼睛。“明天就知道了。”
“……下次再是天大的事也不和你面对面说了。”
卓之涵像个上当的小白兔，快被自己蠢死了。
而且，明明是想和陈思砚划清界限，怎么这界限，越划越不明显了……
“那这是……最后一次和我面对面说？”
“嗯。”卓之涵斩钉截铁般点了点头。“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她话音刚落，发现陈思砚把她抱得更紧了。
隔着单薄的一层浴袍，她一下就感觉到了什么，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陈思砚忽然压低了声音。
“既然以后都不上当了，那看来我只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跟你好好把话都说完了。”
“……不！不行！陈思砚！”
也怕惊动了其他人，卓之涵压着声音叫喊着，一边又打又踹地试图推开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正奋力想着脱身，却听到了陈思砚憋不住地轻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