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回来了,我煮好了汤,就等你回来吃饭了。”
小石头很自觉的迎接了上来,接过了钟林手中的笔墨纸砚和纸包的猪头肉。
“刚才路上滑了一跤,我进去换身衣服,这些东西放进书房,再找个碟子把猪头肉盛好。”
“嗯!”
蹬着一双小短腿儿,好似不疲倦的跑来跑去。
钟林也回房间换了一身灰色的短打,用清水洗了把脸,脸颊上的红手印还没有完全消散,一股疼痛感不断地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我只想好好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活,那就先宰了你们。”钟林脸上满是冰冷的杀意。
杀人而已,又不是没杀过。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多了心也就凉了。
有时候杀人比进山打猎还要简单,毕竟打猎不仅要寻找猎物,还要防止猎物逃跑,而杀人只需要一刀就够了。
放下手中的筷子,迈步走向门口看了看天空。
白天的时候天色就有些阴,如今整個夜空连个星星都看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这是秋雨将至的征兆。
“月黑风高,真是好天气啊!”
“石头,我出去办点事儿,把门关紧,除了我谁叫都别开门。”
钟林开口吩咐。
正要去洗碗的小石头看了看自家二哥手中的弓箭,还有那腰间的牛皮带,早熟的他隐隐有些猜测,重重的点了点头。
“二哥,小心。”
钟林宛然一笑,伸手在小石头的头上摸了摸,没有多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
“喝,他娘的行三你搁那养鱼呢!赶紧喝了。”
“大哥别催,我这不是在等鱼吗,东市虾头刚打上来的鲈鱼,清蒸之后最配酒了。”
“屁,老子还不知道你个狗日的,不就是想让老子喝三杯鱼头酒,想灌醉老子吗?老子的酒量千杯不醉,就凭你还想灌醉老子,等下辈子吧!”
一处民宅之中,秦永和行三正在油灯下喝酒划拳。
一盘炒鸡蛋,一大盆炖骨,一盘花生米,浓郁的酒槽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没想到我秦二看的街道上竟然还能飞出一个会下金蛋的鸡,当真是老天眷顾,痛快。”
秦永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口中更是猖狂不已。
那满脸横肉的行三也是兴奋道:“谁说不是呢,十八两银子啊!这才一个下午那小子就赚了足足十八两银子,这哪里是下金蛋的鸡,这分明是摇钱树,只是大哥,咱一天就要二十两银子,是不是要少了?”
“少?不少了,你也说了这小子是摇钱树,一下午就能赚十八两银子,咱们问他要二十量银子不多不少,虽然肉疼,但还不至于拼命,要多的话这小子要是跑了怎么办?”
“他敢?老子把他的腿给打断,到时候把他关在屋里天天作画,咱们拿出去卖。”行三猛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行了,”秦永眼神中满是精明之色:“这摇钱树咱们俩守不住,那小子的画你也看了,我在整个黑山县也没有见比他画的更好的,早晚都会被那些大人物给看中,要么成为别人的座上宾,要么成为别人的笼中雀,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但是小子没被大人物看中之前好好的捞一笔。”
“这……”
行三满脸的不甘心,一天二十两银子啊!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天的收获比得上平时的一年,如此摇钱树他怎么舍得放弃。
秦永自然也看出了行三的不甘,告诫道:“行三,老子跟你说,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知道老子为什么在黑水帮活这么久,还做了头目,掌管一条街,那些跟老子一起入帮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就剩我一个?原因就是老子不贪,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心里要有数,不然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臭水沟里。”
“知道了。”
行三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句,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口。
秦永也懒得理会这傻大个,对着大门口叫骂了一句:“鱼做好了没?再不上来老子都快饿死了。”
“来了来了。”
一个清脆略带娇媚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身着红色短袖衫,下面穿着一个蓝色类似于马面裙的女子从中走了出来。
这女子手中端着一盆清蒸好的鲈鱼,一步三摇晃的从厨房走向正堂,灯光下可以看出女子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年龄,下巴微尖,脸颊消瘦,长着一双桃花眼,虽说不是美的惨绝人寰,但放在女子之中这容貌也是中等以上了。
“还饿死了,桌子上的东西都被狗给吃了呀!要不是看在你今天带了这么多银子回来的份上,老娘才不伺候你呢。”
这女子将手中的鲈鱼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也不给秦永说话的机会,扭着小蛮腰走进侧门卧室。
“我特么……”
今日带了这么多银子回来,没想到自家婆娘在兄弟面前还不给自己面子,气的秦永气血上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从心起。
“哎,大哥,大哥,喝酒,喝酒。”
行三赶紧上前拉着秦永喝酒,一双眼睛更是偷偷的在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