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爱珍将今早烙的油饼切成细丝,做成热腾腾的炒饼,放到赵硕面前冷哼一声说道:
“吃吧,小不正经的!”
“谢谢你,阿珍!”赵硕接过炒饼笑盈盈地着看向她说道。
“懒得理你!”卢爱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再纠缠,而是和李丽嘉一起离开厨房去楼上研究他房间里的QQ内衣了。
身边少了两个和自己斗嘴的女人,赵硕轻松不少,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冰镇酸梅汤,坐在厨房木桌旁大快朵颐吃着炒饼。
今天来瞧病的人忒多,看样子必须要找个踏实能干的人来帮衬自己才行,免得笑笑暑假结束自己一個人孤立无援。
他一边埋头吃东西一边思考接下来医馆该如何发展,甚至幻想自己把杏林医馆建成大型中医院!
正当他畅想自己将中医发扬光大,杏林医馆也遍地开花,发展到世界各地时,耳边却传来不合时宜的喊叫声音。
好像是下午来找自己看病的刘三伯!
赵硕放下吃到一半的炒饼,擦擦嘴站起身满脸疑惑地走出厨房,看到刘三伯这次是一个人来找自己时,他心中隐隐不好的预感。
出于礼貌,他迎上前关心问道:
“三伯,你怎么来了?”
站在他对面的刘三伯黝黑的四方脸在黄昏日落的照拂下黑的发亮,一双大眼睛在黝黑的面庞下露出复杂神色。
此刻的他就像是操劳了一辈子的水牛,在知道自己面临死期时无助又不甘,让人不忍和他对视。
刘三伯看着眼前的赵硕,抿着嘴定了定心神,而后才吐槽似的说道:
“小硕,今天下午我去检查了,大夫说确实是心梗让我入院治疗,还说要根据情况给我做手术,你看这不是胡闹嘛!”
“大夫给您安排治疗很合理,怎么能算作是胡闹呢?”赵硕看着他认真说道。
“怎么不是胡闹,现在地里的活正多,我还要给刚子攒学费,怎么能停下来?做手术得花多少钱!”刘三伯黑着脸一瞪眼,愤慨地将心里话通通说出来。
他确实是担心花钱,也担心自己要是做手术儿子开学的学费就没有了,家里的地也得跟着荒,这个家的处境也会越来越难。
“摊上病就是要治,治好了再说,没有什么比生病健康还重要的!”赵硕看着他语气温和地劝慰道。
刘三伯板着脸,瓮声瓮气地执拗说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县医院那些混账东西只是想赚我的血汗钱,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做手术的。”
眼见赵硕还想再说劝慰自己的话,刘三伯皱眉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别的什么都不要说,今天来你这里就是要你给我开几副中药,我已经停一天工,少赚了七十块钱,可不能再耽误了。”
“三伯,赚钱是很重要,可生命安全也更重要,你听我的建议去好好治病,手术完成后休息半个月就能继续干活,中医调理得半年多才能痊愈,而且花的钱比手术还多。”赵硕苦口婆心继续劝说道。
“你就说你开不开药吧!”刘三伯犟驴脾气上来了,一瞪眼愣愣地问道。
赵硕看他这样心中暗暗叫苦,都是街里街坊的,他实在不忍心刘三伯因为怕花钱就耽误病情,于是只好继续顶着冷眼劝说。
他说的是很浅显易懂的道理,向刘大伯痛陈利害关系,劝说他积极配合治疗。
尽管他磨的嘴皮都薄了,可刘三伯却依旧不为所动,死活不愿意去县医院看病,只想花点小钱喝点中药简单抑制一下病情。
从楼上循声赶来的卢爱珍和李丽嘉这时走到赵硕身后,跟着一起劝说刘三伯,让他不要心疼钱,比起健康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你们两家一个比一个富,哪知道我家是怎么过的,要是我停下来做手术,刚子连这个学期的学费都没有。”刘三伯黑着脸说道。
他说话时刻意地昂首挺胸,不肯在过的自己好的人面前弯腰驼背,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却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不忍心直视。
赵硕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刘三伯却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想说话的念头,冷声说道:
“你开不开药,不开药我现在就走!”
“我已经尽力了,你不听我也没辙。”赵硕叹了口气说道。
他带着刘三伯来到堂屋,给他仔仔细细又做了一番检查,询问他最近的身体情况,哪里不舒服,都是什么症状。
后者说的很坦白没有隐瞒,赵硕在认真检查过后,道明了他的病因就是劳累过度、情绪失控导致的。
同时他还叮嘱刘三伯再在工地干活,这种高强度工作已经不适合他,若是强撑很有可能会突然发病猝死,急救回来的几率很小。
“没事,我注意些就行!”刘三伯装作毫不在乎地说道。
他自己不听劝,别人也拿他没辙。
赵硕斟酌再三确定药方和剂量,走到药柜旁为他抓了五副药,足够他吃半个月的,顺道给了他两瓶速效救心丸,让他常备在口袋里。
“多少钱?”刘三伯从他手里接过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准备付账,包在最外面的钱是五十块钱,里面有几张十块五块还有几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