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压下心中杂念在病床边,闭上眼睛为病榻上的老人诊脉,十分钟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已经弄清楚老人真实身体情况,又问了关于病情的问题,老人回答时话不多,性子和女儿一样冷冰冰的。
“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药?”赵硕问道。
这时站在旁边的刘行走上前,冷冰冰将父亲吃的药都告诉了他,说完后又退后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似乎是有些厌男情结。
赵硕问清楚情况,又弯腰试了试老人身体的情况,确定病情后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掏出银针,又掏出一瓶医用酒精,回头看着刘行:
“把老爷子的上衣还有裤子都去掉,我要给他施针。”
刘行没说话,点头上前,弯下腰主动帮自己父亲脱衣服,李丽嘉也想上前帮忙,可又碍于身份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这里你不方便,先出去吧!”刘行对李丽嘉说道。
她对于自己手下还算客气,但语气却带着淡漠疏离和轻视,一般人真受不了她这样。
不过像刘行这种表面上越冷的女人,暗地里会越反差!
赵硕给银针消毒,而后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开始施针,他施针的速度很快,几乎不用怎么找穴位。
当银针扎在重要穴位时,他会刻意停下来询问老人的感受,适时调整力道,不让他遭太多罪。
“轻一点、轻…….”老人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吸气,显然是被赵硕的针给扎疼了。
站在旁边看的刘行当即对赵硕投去可怖的目光,可惜后者着眼于病患,并没有理会其他旁人的目光是否凶狠。
没一会儿,老头子的头上和身上都被扎上了银针,赵硕累的额头布满汗水,后背的T恤也被汗水浸透。
“我父亲怎么样?”刘行上前问道。
“不乐观,他这病至少有十年时间,有些身体情况已经不可逆了,加上气血不足身体虚弱,身体状况很糟糕。”赵硕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不等刘行说话质问,赵硕又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冷冷说道:
“老人脾虚肺功能不好,可能是年轻时工作原因,受累了或者是工作环境比较恶劣一些,导致他的脏器功能运转不畅,正因如此你给喂的滋补品没用,反而还是累赘。”
刘行绷着脸没说话,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知道,她老爹年轻时是下煤窑的工人,虽然一步步爬出煤窑,但也落下了病根。
这件事她从未给李丽嘉说过,所以她很确定赵硕有一定本事,能看出连医生都没有检查出的隐疾,也能点出问题的关键。
“难道要断滋补品?”刘行冷冷问。
赵硕用手轻轻擦去额头的汗,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
“我的建议是先断了,饮食要注意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我再开一副药,再配合针灸治疗半年,会有效果的。”
“那西药呢?”刘行蹙眉问道,眼神里有一些犹疑,她对于中医药并不放心。
“断了!”赵硕淡然道。
见他如此坚定,刘行不说话了,目光直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父亲,她现在需要征求父亲的建议。
“麻烦您把药方开好!”躺在病床上的老头语气淡然地说道。
赵硕也不废话,坐起身来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钢笔和纸张,斟酌了好久,才开了一副自认为最恰当的中医药方。
他还十分贴心地在纸张上标注明药方的煎熬方法,然后交给了刘行。
做好自己能做的,赵硕开始为病人起针。
“爸,您感觉怎么样?”刘行看着父亲目露关切的问道。
“嗯~”老人声音简短到让人猜不出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这一两天就可以买药吃药,但是必须要把西药暂停,下一周我再过来针灸,如果您不愿接受我的治疗,就当我没说过。”赵硕讲完话后就提着药箱离开房间。
他来到外面时,看到了站在正屋内来回踱步的李丽嘉,可能她也在揪心这场关乎她前途的治疗。
“怎么样小硕,你能医治好刘行她父亲的病症吧?”李丽嘉看到赵硕立刻迎上来,极度关切地问道。
赵硕疲惫地摇摇头:“不好说!”
“这…….好吧!”
李丽嘉没再多言,轻扶住他的胳膊,将疲惫的他扶到椅子旁休息,那双好看的眼眸却看向了那扇虚掩的房间。
房间内,刘行站在父亲身旁,语气稍微缓和地试探道:
“我之前已经托人打听过赵硕,爷爷确实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中医,有些本事,这个赵硕受熏陶多年,十六岁考上最顶尖中医学院,七年本硕成绩拔尖,导师也是行业顶尖。”
“他确实有点本事,连我身上有隐疾都可以看出来。”老人点点头赞同,又试着抬了抬麻木的胳膊,好半晌才失望地说道:
“效果不太明显,但比之前看过的庸医要强一些。”
“那这张药方我托人看看,如果可以就让人给您配药,以后的日子也请他来帮您针灸治疗。”刘行语气试探地询问道。
“可以!”老人语气淡然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我先出去了!”刘行将赵硕开的药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