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在楼上耽搁太久,等迟雪洱状态不再那么紧绷了,陆熵才悠悠开口:“我记得你跟我妈见过。迟雪洱用手顺着胸口,闻言想了一会,记忆告诉他的确是有这件事,不过是书中的设走硬塞到他大脑里的,实际上跟陆母见面的人应该是原书的“迟雪洱”。毕竟这次联姻就是陆熵的妈妈一手极力促成的,迟雪洱记得,当时她让人联系迟家时,还把迟谷峰吓得不轻。至于在B市几乎可以说是顶级豪门圈层的陆家为什么会找到迟家这样的“小门小户”,那就不得不提一下迟雪洱已故的妈妈据陆熵的母亲说,她跟迟雪洱的妈妈是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好闺蜜,比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关系还要紧密,毕业时两人甚至还约好,如果将来她们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要结下娃娃亲。时间一晃七八年,陆熵的妈妈先踏入婚姻,早早生下一个男孩,也就是陆熵,而迟雪洱的妈妈因为结婚迟,生下迟雪洱时比陆熵小了整整八岁,而且也是个男孩娃娃亲遗憾没有结成,两姐妹也因为时间原因来往联系得没有从前那样密切,世事难料,陆母最后一次得到她好闺蜜的消息,却是她跟丈夫双双出意外的噩耗,那时迟雪洱才不过土八岁。陆母第一时间赶到了迟家,看到瘦瘦小小的迟雪洱一个人坐在床上。怀里还紧紧抱差妈妈的衣服,两眼空洞,不盟地不闹,像个只会呼吸的破碎洋娃娃。她当时心疼得失声大哭,满脸都是泪水,如果不是因为有迟谷峰这个合法的顺位监护人,她真的打算把迟雪洱带回陆家去养再那之后,陆母便交代让人每逢年节都要给迟雪洱准备精致的礼物送去,其中不乏高档的衣服玩具和进口零食等等。直到迟雪洱二十岁这年,迟谷峰因为公司经营不顺,甚至几度濒临破产,最后竟然在妻子的游说下动了要给迟雪洱联姻的念头。迟雪洱记得原书中作者描写“迟雪洱”对联姻这件事的态度,是没有欢喜也不抵抗。。他其至很平静。就像他小时候平静地接受了父母实然双亡的事实一样他还在伯母的牵线下去见了几个所谓出身豪门的富二代,再后来这个消息被陆母获知,她竟然亲自去了迟家,虽然对迟谷峰夫妇卖子求荣的不耻行为十分气愤,却也不屑跟他们计较。只是私下跟“迟雪洱”进行了沟通,与其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被送去跟什么不入流的“家门”联姻,还不如去他们陆家,反正她一开始就有要收养“迟雪洱”的想法,而且早些年还有跟好姐妹定下娃娃亲的约定。只是没想到,在她强通自己那个快三十岁还清心寄欲,大有一副要当一辈子和尚的儿子同意这娃娃亲联姻后,陆熵表面是做了妥协,私下却也去找了迟雪洱,并且跟他约法三章,来了个保密协议结婚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陆母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会拿婚姻这种终身大事当成儿戏
在穿书过来的迟雪洱来看,这母子俩的动机其实都不算单纯,一个是担心儿子一辈子不结婚而急于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对象,另一个则是厌恶家庭的施压而假意迎合,实则不过是演场戏换回身边一片清静罢了。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博弈,迟雪洱也根本不怎么关心就是了,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履行协议,拿钱走人。迟雪洱用了一会时间捋了一遍脑海中关于陆母的印象和记忆,才缓缓点头回应:“......见过的。
陆熵看他有一会都没有说话,脸颊上的那点粉晕逐渐褪去,皮肤又变成平时的玉白色,还以为他是紧张了顿了顿,突然轻轻握住他垂在腿边的右手。
迟雪洱吓了一跳,睫毛飞快地抬起,眼神有些错愕:“怎么了?‘
陆熵瞥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指捏捏:“手很凉,紧张吗?
迟雪洱愣愣,低头看向他们的手,陆熵并没有完全握住,只是虚虚捏着他的四根手指,大拇指搭在其中一根指关节上,指腹粗糙温热。这个动作,让迟雪洱有种陆熵是在把他当成几岁小朋友安抚的感觉
他有些不好意思,试着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有成功,陆熵好像连半分力气都没有用,禁锢感却出乎意料的强。就像他一贯给人的感觉,看似潭深水静,却对一切都运筹帷幄,骨子里有着极强的掌控欲
“不用紧张。”陆熵望着他,沉声继续说:“她似乎很喜欢你,跟我提起你时每次都是夸赞不完的话,你只需要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长辈来看,不想说话就不说,一切交给我就好。陆母挺喜欢他的,这件事迟雪洱倒是知道,让他意外的是陆熵竟然愿意花时间说这些话来照顾他的心情,本来以为他们不过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婚姻,陆熵应该也不会在意自己跟他们家里人关系维持得好不好,毕竟最后他们都会成为陌路人。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却还有耐心这么提醒他,迟雪洱想,原因应该只有一个。
“放心吧。”迟雪洱仰起脸看着他,乌黑的瞳仁在金色的阳光下更加剔透清澈:“我知道你怕我在你妈妈面前表现得太过拘谨和陌生会让她看出破绽,我会尽量假装跟你亲密一些,让她觉得我们是真心的。说完还露出一个格外真诚纯粹的笑容,似乎是在无声向陆熵邀功,夸夸他悟性多高。
陆熵默默瞅着他,深色的眸子中神情意味不明
看他这个反应,迟雪洱还以为只是嘴上说说还不够,可能还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便更殷勤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