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学那边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这一回,从全国各地招募而来的人都不错,其中也有几个特别优秀的。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大南的治国之才。” 董贤与皇帝说了一下太学那边的情况。 皇帝也发现了,相比较做官,董贤似乎更乐意做一个教授学生的先生,著书立说,把自己的学问和思想传递下去,是董贤更愿意做的事。 而且,他相信董贤也能做得更好。 “太学的学子们,对于静安王的事,怎么看?”陆策又问。 在太学里,董贤不只教授自己的思想与学问,也鼓励学生对时事政治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他常与学生们探讨时政,目的也是为了有更好的治国良方。 “这个......学生们并没有意见。” 这种问题不好回答,搞不好,还会让自己的学生把命给丢了,董贤知道深浅。 而且,静安王的事,也不是当下,说起来渊源比较久远,而且其中的一些事,他们这些人并不知晓。 所以,静安王的事出来之后,董贤就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在太学里谈论静安王的事,哪怕是私下也不行。 “是没有意见,还是你让他闭嘴?” 董贤赶紧跪了下来,“皇上,王妃伤人,这是犯了国法,毋庸置疑。静安王围了廷尉府,虽然出发点是担心王妃,但到底也是犯了国法。 既是犯了国法,自有国法处置,断不由我等随意谈论。若是其中还有些不为外人道的缘由,我等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更没有资格来评论对与错。皇上圣明,自有法断。” 董贤一番话,让陆策找不出毛病来。 本来,他问这话的意思,也是想听听学生们的意见,当然,更是为了听董贤的意思。 但董贤这明哲保身的本事倒是学得不差,把他的嘴生生给堵住。 那意思是,你要问我的意见,那你得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我才能给你建议。 但那些前因后果,他哪里能说得出口。 若是说得出口,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头疼了。 陆策开不了口,自然也就没有留董贤。 从御书房出来,他去了皇后宫里。 皇后小产之后,整个情绪都很低落,甚至都不太愿意见他。 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在临江的样子。 他很不喜欢这样。 董贤刚出宫门,就被等在宫的长阳公主府的人给接走了。 当初,他是被长阳公主请出山的。 而长阳公主给他开出的条件是:你若为我所用,我能让你的学说和思想传遍大南。但你若不能为我所用,我也会让这世上少了一个叫董贤的人。 恩威并施,这就是长阳公主。 而董贤看重的是前者。 他是当世大儒,虽然清高,但这样的人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虚荣。 他虚荣的不是做多大的官,而是想像古代的圣人那样,让自己的思想和学说流芳百世。 但要做到这样,没有帝王和权利的介入,他自己是不能达成的。 所以,一个清高的人,你能不能拿下他,只在于你开的条件是不是能让他动心。 长阳公主立于高楼之上,远处便是皇宫。偶尔,她会站在这里,看一看远处的皇宫。那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也是她念念不忘的地方。 董贤来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寒冬的风于高楼上吹过,显得格外凛冽。 “董贤,从这里看皇宫,有什么不一样?” 董贤走到了公主身边,看了一眼远处的皇宫,于白雪之中,仍显巍峨。 “公主,高处不胜寒。” 就这么几个字,再没别的。 公主轻笑了一声,“可你,不也一样想站在高处吗?” “公主说得是。” “今日进宫,皇上说什么了?”公主又问。 “就问了一下太学的情况。” “不只太学吧。应该还问了你别的。” 董贤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知道她不简单,总是能一眼看透人心那般。 显然,在她面前说谎,不是明智之举。 “皇上也问了静安王之事,太学那边的反应。但我已下令,不许学生们谈论静安王之事。” “那你怎么答的皇上?” 董贤便把自己答皇帝的原话又说了一遍。 “我深知皇上为此事烦恼,但确实没有什么建议能给皇上。背后种种,我虽不甚了解,但也能猜得一二。大抵是与先帝有关,也与静安王世子之死有关。这些事,皇上没办法摊开来说,而朝臣们多有猜度。静安王夫妇嘛,自然是审不得,也杀不得,但又不能不给朝臣们一个交代,皇上很难。” 长阳公主点了点头。 “静安王的事不好说,那就说一说嘉义郡主。” 董贤并未见过徐含烟,但是对于徐含烟的事倒是听了不少。 当然,真真假假,他也分不清楚。 但一个长阳侯家的庶女,能被封为郡主出嫁,并且还是嫁到早有婚约的渤海公孙世家,这本身就说明,背后有一个想象不到的故事。 “既然现在没有找到郡主的尸体,想来郡主吉人天相。” 董贤避重就轻。 “董贤,在我面前,你就别给我耍那点心眼了。有什么想法就说,总不能,你现在入了太学了,就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了?” “董贤不敢。公主,郡主遇袭这件事,尚未有结论,确实不好说。公主若是非要问,那我就说几句,但不一定对。 若是私仇,郡主一直是为公主做事,那这私仇大约也是因为替公主做事惹下的。若不是私仇,那就与国家有关。 我也听了点风声,说是公主遇袭可能是突勒人做的。若真如此,突勒人都跑到大南腹地来了,这得是什么人的人能做内应,才能布这样一个杀局。 我还听说,前几天离京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