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燕昏迷了。 若澜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后,便安排众人轮流守着司徒燕,然后去了外间洗手。 夏妮跟了出来。 “其实,你才是最害怕的那个吧?”她说。 若澜洗手的动作一顿,低声问,“很明显吗?” “不明显。”夏妮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如果我不是了解你的为人,恐怕都以为你冷静到冷血的地步,竟然连自己夫君的肉都敢生生挖出来!” 若澜忍不住笑,但眼角的泪却涌了出来。 “你们都指望着我领头,我自然不能露出一点怯来,要不然你们敢下刀吗?” 夏妮摇了摇头,“所以,圣女,你好厉害啊!” 她不由感叹。 若澜失笑,却不做辩解。 所谓的“厉害”也不过是强逼着自己前进,但如果有目标在,倒也不惧前行。 司徒燕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渐渐清醒过来。 但他一醒来第一声就是喊“若澜”,正在外间闭眼小憩的若澜闻声,还没等守在一旁的军医喊人,她就急步跑了进来。 “司徒燕!”若澜扑到榻上,握住了他的手,“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伤口自然还是疼的。 但是见她憔悴的样子,司徒燕笑了下,“我没事,你别担心。” “以后不准再受这么严重的伤了!”见他清醒,若澜终于忍不住压在心底的恐惧和委屈,都化作了泪珠滚滚而落。 司徒燕急忙起身。 他本就伤到了腰,所以一直趴着睡,这会儿一动弹,就痛得面色惨白。 “你不要乱动!”若澜连忙扶着他。 “你别哭。”司徒燕反手将她拥入怀中,“我一点都不疼,你别哭。” 在一旁的军医尴尬得都快要脚趾抠地了。 夏妮探头进来,一把将人扯走,“你傻啊!还在这里杵着当屏风吗!?” 军医一听,连忙快步跟着离开。 不一会儿,营帐里就只剩下司徒燕和若澜两人了。 司徒燕两手捧起若澜的脸颊,低头吻掉她的眼泪,“澜儿,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看你伤得这么严重,我多害怕你会死……” 若澜一边哽咽着,一边说着自己心底的恐惧,“你知道如果我没来,你没发现伤口的严重性,会是什么结果吗?!” “如果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我甚至还没有为你生下一子半女,你们司徒家要绝后了……” 司徒燕听着不由失笑,“握着不是还没死吗?” 若澜用含着泪的眼瞪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司徒燕笑着亲吻她的脸,她的鼻,她的唇。 两人一番相拥亲密后,若澜才忍不住问:“羌族的人武功这么厉害吗?竟然把你伤到了这种程度?” 说到此事,司徒燕面色微沉,“当时是羌族的方士控制了我身边的士兵,扰乱我的行动,才让敌人有机可乘。” 闻言,若澜皱起眉头,“控制人的行为?他用的什么法子?” 司徒燕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当时他拿出了一个笛子吹了一段,站在我身旁的两个士兵就突然像是看见了仇人一样,想要杀了我。” 若澜更加疑惑了。 只是一段乐音就能控制人? 音乐在某一程度上能和人的脑电波同频,从而影响人的情绪,但是因为乐音控制人的思想……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但是…… 若澜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里面有一只蛊王正在冬眠。 这个世界连能控制人的傀儡蛊都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看来还是得亲眼见识一下,才能知道对方到底在使什么把戏。”若澜道。 “你想都别想。”司徒燕沉下脸,“战场上危机四伏,就算你站在我身旁,我都怕会出现疏漏,护不住你!” 若澜耸了耸肩,早知他不会轻易答应。 “如果这里有望远镜就好了,那样我就算不用亲赴战场,也能用望远镜看到战场上的局势。”她不由道。 “望远镜?那是何物?”司徒燕不由感兴趣问。 若澜见他好奇,便解释了一下望远镜。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司徒燕便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若澜便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守了你那么就,也累了。” “那你和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