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酒楼做的就是白日的生意,可今日已经到了亥时,天字一号的厢房里,却还是灯火亮堂堂。 白振翡挑高了一双剑眉。 他睨着此刻坐在八仙桌前,还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有停歇意思的司徒燕。 不由说道:“我说司徒燕,你这从胡将军府出来就跟着我到了清韵酒楼。连着喝了一下午的光景还不够,这眼看着亥时都要过去了,怎么?打算通宵达旦了?” 司徒燕瞥了一眼白振翡,又将手里的酒杯凑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你这想要一醉解千愁,那还是别想了。”白振翡毫无兄弟情地继续泼冷水:“这俗话说得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呐!” 司徒燕这回倒酒的动作终于停了。 他声音带着几分迷茫:“你说,要怎么哄她开心呢?” “哄?” 白振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瞪大了一双眼睛瞧司徒燕。 可看了许久,他都只能从司徒燕脸上看到真真切切的苦恼,这才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我说,你这是后悔了?” “你说呢!” 司徒燕没好气地白了白振翡一眼,有些气结地继续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倒酒。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让清苑郡主给他下同心蛊。 可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眼下若澜要他想法子哄她,可天晓得,他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曾哄过女子。 这该怎么哄,他完全就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 白振翡看着好友确确实实后悔万分的模样,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不过……” 听着他拉长的尾音,司徒燕顿时了然,“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这主意嘛,自然是比你多的。” 白振翡双手一环,成竹在胸地看着司徒燕,却说道:“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可以,但是你也知道,若澜这姑娘,委实窈窕淑女,这君子好逑……” “行了!”司徒燕简直不耐烦听白振翡这卖关子:“要我怎么做,你才给我支招?” “爽快。” 白振翡长手一伸,拿走司徒燕手里的小酒杯,推过去三坛酒:“把这三坛子都喝了,我就给你支招。” 司徒燕二话不说,直接拎起其中的一坛子酒,就往嘴边一凑,仰头直饮。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就眼也不眨地就干掉了三坛子酒。 白振翡咋舌:“你这可真是个狠的。这都喝不醉你!” “说!” 司徒燕是半点都不想再跟白振翡废话。 连着灌了三坛子的酒,饶是他再好的酒量,都觉得脑子有一阵的晕。 “你都这么有诚意这么爽快,我这自然是不好再藏私了。” 白振翡倒也认认真真地开始支招:“这想要哄女子开心呢,这当数第一的法子,就是……” 司徒燕努力趁着醉意还未完全上头,认真地将白振翡所说的话,一一记下来。 翌日。 樱桃看着早已起身的若澜,满是惊讶:“姑娘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往日,都是要再等半个时辰后才是若澜的起床时间。 “睡醒了,便起了。”若澜含糊道。 她当然不好告诉樱桃,是因为她心里还记着昨天司徒燕离开前,对她郑重所说的“好,我一定会想到好法子,把你哄好的”。 回想起当时司徒燕说话时的认真还有灼热的目光,若澜莫名有些期待今天。 毕竟,这是古代而不是现代,司徒燕那样的身份,却能对她说出那些话,若澜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尤其,这满心的期待更是压都压不下。 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那就是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若澜在空等了一早上都不见司徒燕的身影后,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杀伤力。 “还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若澜气愤地兀自嘀咕着。 而此刻醉酒昏睡的司徒燕,自然是不知道他已经再次进了若澜心里的小黑屋了。 “你这是怎么了?”陶金走进屋的时候,看见若澜一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十分疑惑:“谁让你不高兴了?” “没,你看错了。”若澜立刻调整了脸上的表情,问陶金:“你怎么来了?” 陶金不是说最近要忙着准备回苗疆的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