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作为大陆之上唯一的大国,疆域之辽阔,横贯大江南北。 自最北到最难,气候温度不一而终。 同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大景最北的北境可能是天地苍茫一片,除了那纷然的大雪便没有其他景色。 而在大景的最南端,如江南府或者衡山府这些最南边的地界,便是在这寒冷凌冽、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那也是依旧春光灿烂,阳光和煦。 许玲珑他们自大景近北的京城附近的京县出发,向着最南端临海的衡山府城而去。 其中要穿越两个州府,其中用时莫约要两三月时间。 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将近一月的时间,更别说他们这般拖家带口,好几辆马车组成一个小车队,那行进的速度就更慢了几分。 许玲珑算了算,依照他们现在的速度行进,待到明年三月初正好入了那衡山府城。 而此时他们已经从县城离开已有半月之久,时间也从十一月跨到了一整年之间最为寒冷的十二月。 但也不过是刚刚出了京州的边界,处于京州和洛河府中间的官道之上。 微微打开丁点车窗,便有寒风裹着雪花争着抢着往车厢里边涌入,吹得许玲珑啪嗒一下猛地将刚想透气而打开的车窗给关上了。 “呵!”对着刚不过是被窗缝隙挤进来的寒风撩了一下的便凉透的手吹了一口热气,许玲珑将手重新放到汤婆子上边暖着,看向坐在对面看书的谢羽辰有些担忧的道。 “这雪自七日前开始下,现在是越发的大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着这雪被困在途中,若是那般也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 许玲珑倒不是担心因为路途耽搁了,就缩短了她在衡山府城赚钱的时间。 而是忧心谢羽辰,这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等到了衡山府城彻底安顿下来。 谢羽辰安心温书的时间也就越少,虽说许玲珑对谢羽辰很有信心,但多些时间准备也是好的。 临阵磨枪总没准备完全来的安稳从容! 然而身为即将在来年九月参加乡试的本人却不似许玲珑这般紧张担忧,甚至还有心思反过来安慰许玲珑。 “娘子又在乱忧心了!若真的是叫这大雪困住了脚步,我们也可在某个地方稍作停顿,休整休整待到雪化了再行启程。且中途停顿休整,领略一番他乡的风土人情也算的是一件美事!” 许玲珑嗔了他一眼,眉宇微蹙的拨拉着放在一旁棋盘上的棋盒子里边的棋子。 “你倒是心宽,可未曾想过这路上耽搁的越久,到了衡山府城留给你备战乡试的时间就越短!” 青色的棋子被许玲珑素白的手指拨拉的哗啦作响,就仿若许玲珑此时的心绪一般不甚宁静。 “再说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后边就跟着什么人呢!到时候到了衡山府城,人家跟着来了,也不一定有个安宁日子!这般算来,留给你的时间就更少了!” 谢羽辰却还是那一副平淡的神色,伸手将许玲珑拨拉棋子的手从那冰冷的玉石之上牵开,握在手中。 感受着那有些冰凉的小手在自己掌中逐渐变暖,谢羽辰这才不疾不徐的道:“是为夫叫娘子烦忧了!但就同一月前娘子在县衙所说的那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已经从最接近漩涡的地方离开了,便是还有风波也不是那般剧烈了!” “再说我们这一路不是有着青玉他们相护么,你这般忧心是对着为夫没有信心还是对着青玉他们七人没有信心?” 许玲珑当即反驳,“自是都有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万一.........” 剩下的话语许玲珑没有说出口,却原来是被谢羽辰伸出一根食指微微挡住了唇瓣。 对面俊美的男子笑容温软和煦,如那三月的明媚阳光下的春风温柔,也如潺潺的山涧溪流温润。 “没有万一!娘子应当对自己有些信心,也当对为夫有信心,亦要对着外边冒着风雪护卫的青玉七人有信心!是以——” 俊美的男子眸光温润的看着微微仰头同他对视的少女,语气淡淡却含着缠绵宠溺。 “是以娘子勿须如此妄自菲薄!且好生赏这纷然的雪景,看那一路的红尘繁华。若是心有不安了,便记得为夫一直在身旁便好!” 许玲珑看着对面笑意浅浅,神色温柔的男子眨了眨眼,而后丝丝缕缕的绯红自脖颈悄然蔓延。 但最终却绕过了少女的面庞,顺着后边只是染红了那藏在纷繁青丝之后的白嫩双耳。 许玲珑避开谢羽辰望过来的目光,伸手将唇上的手指拿了下来,虚虚握住,低声呢喃。 “嗯...自是信的。” 声音微弱,也不知对面的男子是否真的听到了这几不可闻的应答。 许玲珑觉得男子应当是听到了的,因着她应声之后对面男子的笑容似乎扩大了几分。 但等她再次看去之时,那人已然又重新手执书卷沉浸在书海之中去了。 仿若刚才那一闪即逝的笑容,只是少女害羞别扭之时产生的错觉。 冒着大雪,这一行小小的车队又行了三日。 终于在第四日近午时分抵达了洛河府的边城——洛城! 因着洛河府被一条名为洛河的江河横贯南北,是以这北边的边界的第一城便是叫做洛城。 而最南边的,也不难猜着,是为——河城! 其实到了洛城,许玲珑他们便可转水路而南下,顺着洛河一直到下一州府再继续走陆路。 只是可惜的是现在正值最为寒冷的十二月,这在春夏秋三季奔腾的洛河却早已结了一层冰。 不厚,却也不能再行水路! 这叫想要转水路而行,加快行程的许玲珑十分失望。 只在洛城简单的停留了三日,补充了些许物资,将身上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