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若客他们开始议事。
但是因为单雪行突然出现,所以他们接着说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单雪行听着觉得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又不好直接偷溜。于是,她就拼命降低存在感,瞄准席上的东西开始狂炫。
此时她吃的是一块起酥饼,层层叠叠的皮显然是用那起酥油做的,一咬就掉渣。
这很凸显技艺,但是吃着也显得干巴,同时,香也是真的香。
刚才进来的时候,该坐的位置都坐满了。只有在白凉曜的旁边有空,于是临时加了桌椅。
至于为什么只有白凉曜旁边有一点空子,单雪行猜测是因为这家伙太冷了,还有点洁癖,所以大家默认给他留多了一点空间。
而现在在空间加塞了一个单雪行。因此,白凉曜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摄政王胃口真好。”他心中不悦,于是嘴上就没客气地呛人。简直就差把骂她是猪挂脸上。
单雪行差点没给嘴巴里的起酥饼给噎住,梗着脖子往下咽。
然后她对白凉曜道:“我就是搁这里进货,怎么了?你那没饼吧?”
她今天好不容易才混进来,这进货也是凭实力进的。她骄傲她自豪。
“?”白凉曜有点跟不上单雪行的意思,偏生单雪行笑得贼兮兮的,他就知道没好话!还迅速反应过来了!
“能吃是福!饼都留摄政王吃吧!”他说。
“不必,咱们还没有好到这个份上,各自的饼还是各自吃!”单雪行道。
忽然她想起来之前一直疑惑的事情,白凉曜为什么要隐瞒受伤的事情呢?若是不隐瞒丞相不是能给他找更好的郎中吗?
于是她就这说话的姿势,大手一挥,假装没注意,手顺势就撞到他胸膛上。
白凉曜也没想到他动作幅度突然就这么大,被打了个正着。
他的脸色白了白,然后强行压下。
很显然他不想让在座的任何人发现端倪。
单雪行敏感发现了他的变化。这又俊又冷的一张脸忍痛的样子,看起来老性感了。她顿时明白他就是还没好全,如今看起来无恙,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那么为什么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白凉曜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他说不定就是谁的卧底!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她心里一惊。有一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
好家伙,果然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狼人杀。她是卧底的同时,也指不定谁也是卧底呢!而在这个不知道谁是狼人谁是卧底的世界里,她只有藏得更好一些,更小心一些,才能安全活到最后。
这一切的思考,只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
此时,她表面还是嘴贱地继续道:“我有病没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肾虚!”
“我肾虚不肾虚你知道,看来你倒是内行嗯?”白凉曜盯着单雪行。
表面是在说着肾虚的事情,实际上单雪行方才碰了他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怀疑。
此时他想要从她的表情里发现什么,以证实自己的猜测。
单雪行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是要被发现的吧?对着这么一双锐利探究的眼睛,她的冷汗差点没冒下来。
于是,她继续说:“又白又凉,不是肾虚是什么?”
“你倒是尖牙利嘴!”白凉曜轻笑道。
“你眉毛下面挂俩蛋,只会瞪眼不会看!”单雪行怼回去。
哼哼骂人不是?她可会了。谁叫这家伙让她掉冷汗的,必须骂回去!
白凉曜挑眉,“吾有旧友行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
只是因为两人是在互相揣测、偷偷对骂,所以有意压低声音。为了对方听见,互相还贴心凑近一些说。
此时,单雪行旁边顺一位的坐着户部侍郎左先机。他正探头探脑地努力听。只是他听了半天也听不分明,只以为单雪行和白凉曜两人是在友好交流。
再一想,这单雪行是真可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能引得平日里惜字如金的白客卿言笑晏晏。
他心道,白客卿平日里性子冷,不好接近,这可是一个难得能够拉近与白客卿的机会!
于是他蠢蠢欲动,也想趁机加入。
他便凑过来问:“你们还对起了对子呀?我别的或许不行,但是对对子还真是有一手。”
谁知道话音刚落,单雪行继续低头吃饼,白凉曜继续喝手中的酒,根本没人搭理她。
左先机泪目:为什么啊?怎么都不带我玩?
单雪行:如果不是你打扰,我还能继续骂他一回合。
白凉曜:不遑多让!
别的不说,单雪行自打方才福至心灵发现白凉曜的不一般,就越想越心惊!
该死,刚才她还说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如今这白凉曜才是!
之前她还道白凉曜也是王丞相的狗腿子,凭什么看不起她单雪行?如今这逻辑就顺了!人家压根就是不同阵营!
而且看这家伙的操守,只怕是小皇帝的人!
忽然,单雪行身体一震,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好家伙,她正找人呢!这白凉曜不会就是她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