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途虽然是李时宴亲爹,但是在管教孩子一事上素来没有话语权。不管是以前的可劲儿宠,还是如今的严加管教,都是王若客要求的。
所以,若现在王若客不在府上还好说。但是他在,那么这李时宴今日能不能进来,自然也是得听王若客的。
王若客闻言挑眉,倏然就笑道:“这孩子去了一趟私塾,倒是长进了不少。”
看来白凉曜给他找的这个私塾确实不错!
“确实是,还是丞相高明!”孙在先立刻说道。
李舜途于是对李同福说:“那就让公子进来吧。你盯着点,看看有没有乱来?”
李时宴进了府里,第一次没有去找他那些玩意儿吗,而是直奔前院的谋士住处。
“王叔!你帮我,去给我先生一点教训!”李时宴咋咋呼呼道。
王守成这时候看见府里的小霸王来了,一开始还有点讶异,随之就是沉思,小心道:“小公子,想要我如何教训她?”
“走,你现在就跟我去找她辩经!”李时宴说着,就拉着王守成往外走。
李同福这时候赶紧把这事情告诉李舜途。
王若客顿时就叹气说:“我就说那小子没有那么容易就改过!不过那先生也是个难得的,让这小子如此费心思!还知道找外援了!”
“要不我叫人把他们追回来?”李舜途小心问道。
“不用。”王若客摆手道。
李舜途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那先生若是连你府上的谋士都说不过,那也不过如此。”王若客说道,然后喝了一杯酒。
这小子确实是不好管教了。如今他不得不承,是他把这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了。
……
另一边,王守成被拉到了草庐外面,他简直就是一脸懵逼,随即意识到,这里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草庐重点班。
顿时,他就来了精神。
于是也不用李时宴催促了,他自己就整整衣服,走了进去。
单雪行发现李时宴迟到了,而且还带了人来,就知道这小子又没安好心。
“李时宴,迟到了要怎么做知道吗?”单雪行拿着说问道。
她一边和系统玩着圈圈叉叉的九宫游戏。
“罚站嘛,这个我熟!”李时宴动作熟练,麻利走了过去。然后就一双眼睛咕噜噜转,等着好戏登场。
“忘川先生打扰了,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前来是来和先生辩论的。”王守成也不磨叽,上来一行礼就说道。
“哦,你想要辩论什么呢?”单雪行早就知道这个王守成是李时宴摇来的人,于是道。
“论国富民强!”王守成道。最近各大家研究的无非是朝政统一还有集权。他偏要说点不一样的,就是如何让国家富有民族繁荣。
“请讲!”单雪行闻言一喜,这个我熟呀!九年义务教育李的历史贯穿的主线就是国富民强的愿景。
“先生承让了。私以为,国富有三,贤君、贤臣和贤妻!君贤,方能治理朝政。臣贤,方能同心同德。妻贤,方能家和国泰。”王守成这时候说。
“不敢苟同,除了人的意思,还要考虑许多才是。壮军力,强基建。通商贾,稳民心,兴文化,。才能国富民强。”单雪行说道。
王守成细细思考,虽然觉得她这思考更加全面周全一些。但是对于其中的一些点还是不赞同的,于是说:“商贾素来是末流,基建也是奇技淫巧,何堪大任?”
“两国除了交战扩张领土,也可以通过商贸扩展财富。这商贾虽然一直是下九流,但是确实一股强大的力量。再说这基建,是实在的利国利民之举。水利马路等,平日里可以便利生活,促进生产发展,天灾人祸的时候也可以以防不备之需。”单雪行说。
王守成倒是没想到可以这么切入,于是就继续说:“那稳民心,自古有圣贤说起,但是谈何容易。先生打算怎么稳?”
“律法清明,有工可做,文化固本,信仰强心。但最重要的是无贪敛暴征!人心欲望无底线,若是贪官遍野,那么层层剥削之下,贫者自然无粒米果脯!”单雪行说道。
但是李时宴却插进来说道:“我爹说,贫者之所以贫就是因为不努力,才没有出路。”
“如今我朝普通佃农每年收入约合9两银子,明代一个大人一年需要3.6石米,一个小孩需要1.8石米,如此看来,若是一个5口之家,家里两个大人和三个小孩,一年需要食米12.6石,相当于12.6两银子。也就是说但凭一个劳力甚至都不足以支付吃饭的费用。但是佃农一年到头每日劳作,精心耕种,谁能说不努力?”单雪行说道。
王守成心道,是这个道理。他家里也是寒门出身,但是不甘平凡。奈何唯一渠道,科举又屡次不中,所以才转投了丞相,想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
“更不要说各种税负了。加上如今党派争夺,官员剥削,最后百姓再努力也只有勉强果脯。上层的人肆意剥夺下面的百姓,垄断了发展的资源,底层百姓想要翻身就更难上加难。”单雪行继续说道。
王守成此时沉默,因为他是王若客阵营的谋士,为之谋取天下,从来没有想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