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宋筠再次向谢枭和言亦欢拱手告辞。
宋筠一走,言亦欢立即道:“月汐,你不能去!不然那个什么白纸黑纸的,一定对你贼心不死!”
凌月汐摇头,“白止不是这样的人。”
她对白止虽然了解不深,却直觉此人是个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
且白止对她虽有欣赏,却实在不像有男女之情的样子,宋筠刚才突然开口为白止带话,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难道宋筠猜到墙外有人偷听,为了让谢枭和世子死心,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退一步说,白止是宋筠好友,以后在花溪楼难免经常碰面,如果明日不去赴约,反而显得她小气,日后再相见,或许更加尴尬。
倒不如坦然赴约。
谢枭这次倒是没有阻拦,但他表示要跟着一起去。
“怎么,难道月汐以为本王是个只会上阵杀敌的武夫?”
凌月汐倒没这么想过,毕竟凌府牌匾上那婉若游龙的两个大字,就是出自谢枭之手。
言亦欢立即道:“那我也跟着去!”
凌月汐一脸无语,又不是去砸场子,去那么多人做什么?
“你们两个都不许跟着。”她冷声警告:“否则就从我的宅子搬出去。”
*
翌日。
凌月汐和春棠来到花溪楼,白止已等候多时。
雅间内,白止柔和的嗓音带着笑意:“我还以为,凌姑娘不会再见我了。”
凌月汐微露笑意,“既是朋友相邀,月汐岂有失约的道理。”
她放低声音,“你的事,表哥刚才已悄悄告诉我了。”
白止冲她眨眨眼睛,举起茶杯道:“月汐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不愧是我白止的朋友!我以茶代酒,先敬月汐一杯。”
喝完茶,白止又风度翩翩道:“月汐笔下所描绘的花溪城风光实在引人入胜,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无论是构图、颜色还是意境,都令人叹服。今日邀月汐前来,正是想向你讨教一下画技。”
凌月汐不许谢枭和言亦欢跟着,所以他们俩人还是只能守在门外偷听。
“刚才还装模作样的叫凌姑娘,一转眼居然叫得这么亲密!姓白的果然居心不良!”言亦欢撇撇嘴,用胳膊肘杵了下谢枭。
“表兄,你说这姓白的小白脸儿,是不是还没对月汐死心啊?”
谢枭绷着脸,声音低沉:“本王现在对‘表’字过敏,别叫我表兄。”
言亦欢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谢枭,“你以后想听,本世子还不叫了呢!”
雅间内,凌月汐正在与白止铺纸作画,只偶尔轻声交谈两句。
言亦欢在门外等得心烦气躁,不由得挤兑谢枭:“那些附庸风雅的琴棋书画,你不是也会吗?怎么还能让那什么白纸黑纸的钻了空子。”
“要不咱俩还是像昨天那样配合一下,去雅间打一架搅合搅合,看那个白纸还怎么用作画吸引月汐的注意!”
谢枭双手环抱,阖眸背靠着墙壁,姿态看似闲适随意,但从他紧绷的下颌线,还是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分烦躁,却强行忍耐着。
“本王不能干涉月汐交什么样的朋友,这是她的自由。”谢枭嗓音深沉,不知是在回答言亦欢的问题,还是在告诫他自己。
如果是昨天那几个上门提亲的,他自然不会管什么约法三章,想尽办法也要将那些野男人赶走。
今天这个白止,虽然他也看不顺眼,但此人是月汐的朋友,他如果还像昨天那样做,月汐会为难。
而且,她以后跟他回京,这样自由的日子不会很多了。
只要姓白的对月汐没有非分之想,他可以容忍月汐有异性朋友。
她有自己的朋友,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言亦欢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将她身边出现的一切威胁都赶跑!
“等那个白纸把月汐拐跑了,你就等着哭吧!”
一门之隔,凌月汐本来正想开门,吩咐下人再取一些颜料来,没想到听到俩人刚才的一番话。
她本以为谢枭还像以前一样霸道不讲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想……
“月汐,月汐?”
白止轻声叫了数声,凌月汐才回神。
白止从画箱子里取出一盒颜料,笑着道:“不用吩咐下人,我找到青莲色颜料了。”
“哦。”凌月汐离开房门,回到书桌前坐下。
白止看了门口一眼,其实他也察觉到外面一直有人守着。
虽然宋筠没有明说,他也猜出凌月汐真正的身份,她身边跟着的那两个男子,身份想必也贵不可言。
但他白止交朋友向来不问身份来历,只看是否投缘。
“刚才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止关切询问。
凌月汐摇头,她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也没心情继续作画。
“我们今天先画到这里吧。”
“好。”白止笑意和煦:“我今天也学到不少东西,想必你也累了,那我们改日再约。”
听到凌月汐起身告辞,言亦欢担心月汐发现他偷听会生气,连忙从门口离开。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