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枝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死死盯着宋筠揽在凌月汐肩头的手。
用鞭子指着凌月汐,恶狠狠道:“这个贱人是谁?”
宋筠冷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请你放尊重一些。”
姜金枝声音尖利:“未婚妻?”
宋筠之前也找过几个女子假扮他的未婚妻,但那些女人要么长得没她好看,要么见到她就战战兢兢,再或者一看就出身风尘。
姜金枝自恃美貌,从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任由宋筠如何拒绝,她该怎么纠缠就怎么纠缠。
但今日站在他身旁的这个女子,却有些不一样。
她穿着天水碧素纱长衫,发间也只簪了样式简单的翡翠簪,如此素净的装扮,却依然姿容绝艳,不像是宋筠之前找的那些庸脂俗粉。
难道真是哪家千金闺秀?
姜金枝本以为只要赶走宋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他早晚是自己的人,没想到现在不知从哪儿冒出个未婚妻,这让她头一次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她对凌月汐扬起手里的鞭子,“你给我马上离开宋筠!不然本小姐划花你的脸!”
宋筠挡在凌月汐身前,厉声呵斥:“姜金枝,你别太过分了!花溪楼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见宋筠对身后的女人如此维护,姜金枝恨恨放下鞭子,“好,你们给我等着!”
下人担心得罪姜知府,脸上赔笑想送姜金枝下楼,却被姜金枝一鞭子抽开。
“滚开!”
看着姜金枝嚣张离去的身影,春棠气哼哼道:“什么人啊?这要是京里,谁敢跟我们小姐这么说话,脑袋不想要了吧。”
宋筠将手从凌月汐肩上移开,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刚才多谢了。”
凌月汐淡声道:“不必,你也答应了帮我的忙。”
白止提议:“咱们别站着说话了,到里面坐吧。”
他想了想,又道:“你们兄妹多年未见,应该有不少话要说,我一个外人不便在场。今日就先告辞了。”
他看向凌月汐,拱了拱手,含笑道:“凌小姐,在下改日再向你讨教画技。”
凌月汐微笑颔首,“再会。”
白止离开后,宋筠带凌月汐回到他之前吹箫的亭子坐下。
庭前流水潺潺,花香扑鼻。
宋筠随手将箫放到白玉桌上,淡声道:“不在京里好好做你的王妃,来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凌月汐简直不知该从哪里吐槽,第一,看来宋筠认出她是谁了,也确实不想认她。第二,花溪城是穷乡僻壤?这话你宋筠敢出去跟花溪城的百姓说吗?
她不答反问:“那你刚才为何假装不认得我呢。”
下人端来茶水,宋筠挥手让他们退下,亲自挽起袖口倒茶。
宋筠将茶盏递给凌月汐,缓声道:“我以为堂堂凛王妃,不会愿意认我这满身铜臭的远亲,所以不想自讨没趣。”
凌月汐接过茶盏,想了想,决定先将以前的误会解开:“小时候,舅舅是不是去相府找过我?”
不等宋筠开口,她继续道:“自母亲走后,我爹为了有人照顾我和祖母,很快娶了续弦,自那以后相府内宅事务都由齐氏做主。”
“她明面上对我百依百顺,背地里却用尽手段。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齐氏曾以我的名义刁难过舅舅。”
她叹了口气,“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不懂事,或许也受了齐氏挑唆,不经意的时候伤了舅舅舅母的心。其实我前几天去过卧鹿城,也是想为小时候的不懂事,向舅舅舅母道歉,可惜他们去了仙霞国做生意,所以我才转道来花溪城。”
宋筠捏紧了茶杯,闭了闭眼睛,慢慢回忆:“我爹娘确实去相府看过你,只不过非但没见到你,相府的下人说话还很难听。我爹不放心你,在京里逗留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你出门。”
他注视着凌月汐,“不过那时候你对我爹说,没有他那样的穷亲戚,让他赶紧滚,再也别去找你。”
凌月汐有些尴尬,原主真是坑。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因为那时齐氏跟我说,有外面的乞丐假扮亲戚找我,我那时年纪小,就信以为真了。此事确实是我的错,等舅舅舅母回来,我自会向他们解释。”
宋筠释怀地笑了笑,“算了,都过去了。后来知道你过得好,还当了王妃,我爹娘也就放心了,没真的怪你。”
“我刚才不认你,也是在说气话。不管怎么样,我也就你一个表妹。”
宋筠态度和缓很多,“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我帮忙吗?什么事?”
凌月汐将齐氏联合赵婆子,污蔑她身世有问题的事情说了。
“我就是觉得奇怪,看我爹和祖母的意思,那个忆晴和我娘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作为亲生女儿,为什么却和母亲一点儿都不像呢?”
宋筠一拍桌子,气愤道:“这个齐氏真是恶毒。看来你在相府这些年,日子也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好过。”
“你确实是姑母的亲生女儿,那个忆晴才是真的有问题!”
凌月汐疑惑道:“为何这么说?”
宋筠缓声解释:“我的祖母,也就是你外祖母,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