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外国友人心碎了。
艾维斯很受伤,他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沈晏礼静坐旁边,淡定饮酒。
这次舞会的地点在邻市,主家包下一家五星酒店,供宾客居住。
装修高端的套房内,浴室水声戛然而止。
玻璃门推开,沈晏礼裸着上半身,赤脚从浴室出来。他头发没擦干,水珠从发梢滴落,滑过健硕的胸膛,钻进浴巾里。
吹头发,换上浴袍。
沈晏礼低头,修长的手指绕着带子,还没系好,便听见一阵敲门声。
他起身,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身酒气,眼神迷蒙的白笙。
她揉揉眼睛,伸出一根手指,隔着柔软的浴袍,戳在他胸膛上,仰头,理直气壮地道:“楚铭说你房里有会后空翻的猫,我要看。”
“……”
沈晏礼淡声说:“没有。”
“他说有。”
“他骗你的。”
白笙眉头压下来,盯着他:“我不信。”
沈晏礼道:“所以呢?”
白笙想了想,“唔,你让我进去看一眼。”
沈晏礼皱眉,“深更半夜,你不在自己房间待着,这幅样子,往一个男人屋里跑?”
白笙脑子不清醒,但她知道,她要看猫。
于是她踮起脚,揪着沈晏礼的浴袍,小声地说:“我就看一眼。”
沈晏礼看了她一阵,拿开她的手,把人牵到房里,关上门,问她:“楚铭给你灌了多少酒?”
他知道白笙酒量很好,舞会上喝的那点,对她来说,跟白水没区别。
醉成这样,绝对是被楚铭拉去和朋友玩牌,一伙人欺负她一个,又灌了不少。
白笙被沈晏礼牵到沙发上,像小孩子那样,掰着指头算数。
她说:“五……”
沈晏礼端着水过来,“五杯?”
白笙摇了摇头:“五瓶。”
沈晏礼面色冷沉,“你不会拒绝?他们给你,你就喝?”
白笙认真地道:“楚铭说我喝完了,他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她抬头看沈晏礼,杏眸好似蒙上一层雾,轻声补充:“你的秘密。”
沈晏礼把杯子递她手里,让她喝水,“他告诉你什么了?”
白笙道:“你房里有只会后空翻的猫。”
“……”
沈晏礼训她,“你喝醉了,脑子也进酒了?”
换作以往,白笙听到他这么说,肯定怼回去了。但醉酒的人思维一塌糊涂,白笙就只记得——
“猫。”
沈晏礼重复一遍,“没有猫。”
白笙捧着水杯,异常固执,“楚铭说有。”
“他骗你。”沈晏礼把她眼镜取下来,低声问:“信他还是信我?”
白笙看着他的脸,“信你。”
沈晏礼道:“喝完,去睡觉。”
白笙有点期待地说:“你陪我睡吗?”
沈晏礼不陪,“回你房间,自己睡。”
白笙双手拉住他一只手,晃啊晃,“我不回去,我要你陪我睡,你好久没跟我一起睡了,我想你,回去我睡不着,会失眠的。”
这话听起来像撒娇。
但语气是委屈的。
沈晏礼哪知道她喝醉了是这个样子,他招架不住,把她抱到了床上。
白笙脑袋在他胸膛蹭来蹭去,到床上才也不老实。
沈晏礼在她旁边躺下,没抱她。白笙不高兴,蹭到他怀里,还要枕他胳膊,把他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
姿势满意了,她总算不乱动,闭上眼睛,安静睡在他臂弯里。
沈晏礼侧躺着,没睡,借着卧室微弱的灯光,看了看白笙脸颊。须臾,大手抬起,轻轻按在她脑后,就这样一直盯着,再没其他动作。
过了许久,他以为白笙睡着了。没想到寂静深夜里,她突然喊他的名字,很轻,“……沈晏礼。”
他顿了顿,没把手拿开,“怎么了?”
白笙没答,又叫了一遍沈晏礼。
他明白过来,这是在说梦话。
他听到她轻声呢喃:“我有爸爸,也有母亲,我不是孤女,家世相称的……”
沈晏礼没听懂,低头问:“你说什么?”
白笙没出声。
沈晏礼看她这次是真睡着了,帮她盖好被子。
*
次日。
楚铭想见沈晏礼都不行了,只能在电话里哭喊,声音凄凉:“我错了!我有罪!我忏悔!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不想去天桥底下摆摊!!”
沈晏礼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楚家停了他银行卡,一分钱也刷不出来。手头几个项目资金链全断,工作室要被收购,形同破产。
“呜呜呜,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跟你心肝宝贝儿喝酒了,你放过我吧。”
“我只是想给你们俩添一把火,不管怎么样,我出发点是好的,你不能这么绝啊……”
沈晏礼不理他。
他给白笙灌那么多,还让她一个人过来。醉成那样,万一敲错门,后果不堪设想。
楚铭肠子要悔青了。
他昨晚兴致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