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留在城外的兵,随时待命,现在便杀出城外?”
顾斐还留了一手,但他想,从他们进城起——
他便是被动的了。
江家已反,且根本没想商量,只想弑君后取而代之。
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先前离开的江家长子,以及消失的南漠王。
江远州很显然是要控制整个立山城,将自己引来除掉,那那两人呢?
如果弑君……
下一步是与别国合作,打开国门,还是另有筹谋?
电光火石间,顾斐想到什么,立即瞳孔一缩——
是调虎离山!
如今京城无帝后坐镇,江家消失的那队人马,只要秘密进京,通过德妃,悄然控制王宫……
挟太后,令百官,再篡位?!
“不逃,活抓江远州!”
顾斐立即拉响信号弹,通知城外的兵汇合。
如果他猜想不错,那立山城中的人马……根本没有多少!
江远州虚张声势,只想快速铲除自己,其余人,或许跟着江家长子南上回京了!
不管了,将江远州抓住,再看能否逼问出他们的计谋。
京城那,只能寄希望于何从和快马加鞭回去的葛维历、王将军了。
江远州想瓮中捉鳖,但他在城外的兵力,加城中这些,足够对抗——
最主要的是,江家谋反,边关的将士大概不知情,只有江家的党羽会支持,大部分将士,定不会支持反贼。
顾斐将马车里事先准备好的一箱写了字的纸往外撒。
这是他进王府后,命人藏起来的应对“万一”的策略。
在古代打舆论战——有备无患。
现在想,不是他小人之心了,而是江家早就不是先帝在时那个无二心的江家了。
顾斐撒的是一封“告立山城百姓书”,不管今晚这一场较量结局如何,江家都休想蒙蔽百姓,颠倒黑白。
他其实还有别的安排——
只是他想,大概在援军来之前,要有一场恶战了。
追兵还是追上了顾斐的马车。
顾斐也不逃了,他身后是城门,城门前,江远州带着人事先在那堵截。
但外边传来撞击紧闭城门的声音。
江远州笑容一顿,忙问城墙上的小兵。
“怎么回事?”
“将,将军,外边有好多官兵……正,正在攻城!”
顾斐身前的几名内卫,已经持剑与眼前的江家私兵交上手。
江远州前后看了眼,最后决定,先杀顾斐——
待他拿着顾斐的项上人头,外边那些无首的虾兵蟹将,又算得了什么?
“先诛暴君!”
“杀——”
随着江远州一声令下,顾斐这一行人被两面夹击。
顾斐转身拿了剑,眼神定了定,呼吸一提,便和他的护卫一起,迎敌。
立山城军中大营。
在顾斐拉响信号弹的同时,有人便带着君王的虎符,来调令人马。
只是,如顾斐所料,军营里的人数大幅度减少。
负责调令的内卫,只能硬着头皮拿着虎符——
“江远州意图谋逆弑君叛国,诸将士听虎符号令!保卫陛下,保卫辰国!”
城中百姓有的听到动静,不由得掌灯起来打量外边的情形。
只见刀光剑影,血流如注,不禁……
纷纷吓得躲回屋中。
“好像是,是江将军,他……”
有人捡到飘到窗户的“告立山城百姓书”,看到上面简洁明了却令民众惊骇的文字后,呼吸都险些暂停了。
“谋反?”
“弑君!”
“天啊……江家这是要杀陛下吗?”
顾斐手腕发麻,见有人探出头来,忙道——
“江远州意图谋反弑君,大家只需做见证,外边危险不要出来!孤今日若是身故,江家便是犯上的乱臣贼子!”
一剑划破一名士兵的喉咙,顾斐眼眸一颤。
白玉一般的脸,此时更是惨白。
他手却紧了紧佩剑,不敢停顿。
听着顾斐这话,躲在家中的百姓不禁胆战心惊。
同时震撼于,陛下这时候还顾及百姓……的确不是传闻中的暴君做派啊。
眼见为实,这江家……
也忒胆大了些,居然当众诛君王?
“杀了他!”
一听顾斐这话,江远州便坐不住,他手中的马鞭指着顾斐的方位,示意所有人围上去。
“保护陛下!”
“誓死保护陛下!”
此时,穗丰和关勇带着杀出重围的数十名官兵,前来支援。
他们多数身上带着伤,明明已经战得累了,却还是不减气势,抱着视死如归的壮志,来救驾。
“蚍蜉撼树!真是了不起——那就将他们通通杀了!上,一个不留!”
江远州嗤笑一声。
身后守城门的将士却被外边的攻城车撞得快抵不住了。
“将军,城门快守不住了!”
闻言,江远州立即躲到一旁,咬着牙道——
“死守!你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