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村长孟成良可能出事了的消息在村里传开。
跟冯宜家的失踪不同,不用王翠跟儿子出头,隔壁住着的民兵队长孟杰民便领着十来个青壮出村找人。
此时孟盛背着人高马大的孟成良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饶是觉得重生回来力气长了不少,驮着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男人也让他累得不轻。
快进村子时看到了找过来的一群人,长长舒了口气。
远远便大声喊道:“杰民叔,快,救命啊!
良叔重伤昏迷了!”
一番话让一堆人本就不慢的脚步,直接跑了起来。
不冲着孟成良,也要冲着孟解放,一个是村里的一把手,一个是县里的能人,求上门的事多着呢。
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村里人淳朴不假,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放之天下皆准。
他们有些人可能没听过这句话,可不妨碍本能的按照这话行事。
孟盛背上的人很快被接走,被人小心翼翼的背着护着往张大夫家去。
带队的孟杰民看了看村长的情况,见没有生命危险,便停下来一边打量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孟盛,一边问:“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孟盛一副虚脱样,由着脸上的汗水淌着,身体跟没长骨头似的直往人身上靠,压得强壮的孟杰民退了两步才站稳,嘴里回道:“我跟良叔下午从城里赶车回来,走了差不多一夜的山路都好好的。
谁知道天亮前牛发了疯,使劲跑,把我们两个都颠下了车。
你也知道出山的路都窄,我们全跟葫芦似的沿着路边的坡滚了下去。
也是运气好,那段坡不陡也不长,不然说不定今天大家都得吃席了。”
“等我缓了缓从坡下爬回去找到良叔的时候,他已经昏迷叫不醒了,牛车也跑得没了影儿。
我只能背着人慢慢往回走,可累死我了!”
孟杰民被他身上一股子汗臭味熏得皱了皱眉,倒是没对这话起疑心,只问:“山路本就难走,你们怎么赶起夜路来了?”
孟盛支支吾吾一会儿,才一脸不得不说的样子小声道:“解放叔跟洪英婶子离婚了,带着孟欢回了娘家,孟乐没人照顾,良叔赶着回来接大奶奶去城里洗衣做饭!”
这时候离婚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
孟杰民都听愣住了,回过神来低声问:“咋就离婚了呢?他们两口子不一直都处得挺好吗?”
这回孟盛没答了,他可不想让还强大的仇人记恨盯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隐在背后随时捅刀才是王道。
只敷衍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等良叔醒了你问他,他肯定知道!”
孟杰民闻言,也不再问。
他自退伍后在村里当了十多年的民兵队长,处理多了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悟出来一条处事准则。
那就是得过且过,遇事别追根究底,不然能给自己找一堆麻烦出来。
看着孟盛露出来的手臂上泥土血迹交杂,便也扶着人往张大夫家去。
只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着急寻过来的孟成林和两儿子。
见孟盛有了亲人照顾,孟杰民也不再管他,追着前面走远的一行人去了。
孟强看着二哥浑身狼狈,红着眼眶几步上前扶着人,叨叨:“早知道你们连夜赶路,昨天我就该拉着你一起回来。”
“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你可别跟女娃似的哭唧唧!”孟盛歇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大半,不想家人担心,站直了身体笑着打趣小弟。
孟成林上下打量一番,见儿子没什么大事,放了心。
上前几步挥着巴掌使劲拍了拍人的肩膀,问:“到底怎么回事?黑灯瞎火的赶车也敢翻山越岭!
有啥事不能等到今天天亮了再回来?”
大哥孟超也在一边搭话:“就是,你看村里人谁敢夜里赶路的,不怕狼叼了去?”
孟盛瞧着三个至亲,知道回家对着娘还得说一遍,想着张大夫那边一时半会的估摸也腾不出功夫给自己处理伤口,道:“大路上不好说这事,先回家,回家了再说!”
一行人回到家,孟盛洗漱换了衣服,简单用酒冲洗了伤口,又送走了昨天找的驴车和车夫。
才跟大家仔细说了这次回村的事。
当然自己做的那点小动作他瞒得死死的。
怕两个兄弟嘴巴不牢,有风声从自己家里传出去,关于孟解放离婚的缘由,他就私下偷偷告诉了爹娘两个人。
至于昨天对着孟成良发的誓,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他看来,那些言不由衷的誓言只是骗取信任的一种手段罢了。
陈红杏听完前因后果,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骂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一边站着的孟盛无语,觉得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躺着也中枪了。
孟成林也觉得自家兄弟干出这样的事不厚道。
没反驳,讪讪的转移了话题:“先别说这些了,人家的事我们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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