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福王在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刘成。中正殿，极其豪华，即便是刘成曾经去过的宫殿，都没有这等气派。有瓷器，有盘子，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所以，刘成给他的礼物，是不太可能出现在婚礼上的。
“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特意来看看福王，别无他意。”
白袍老者在刘成对面坐下，抚着胡须，微笑着说道：“刘先生让圣上来见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想，现在的朝堂上，恐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她突然跑到王府来给王爷请安，怕是不止是来拜访的。而且这么贵重的礼物，肯定是有求于我的。”
刘成一看，那是福王的幕僚，便问道：“殿下可知，陕地已经有了四次叛乱？王爷，你的府邸，还真是有大气运。”
“呵呵。为什么？刘成，你又不是没钱。难不成，他是为了萧子成，才把这箱子首饰给取出来的？实在不行，本王把箱子扔到萧子成那里去，你看怎么样？”
刘成摇摇头：“我这不是在关心福王你的安全吗？你看这些叛军，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福王，你在洛阳，若是开战，你的安全就更重要了。”
“呵呵。”点点头。福王手指轻敲着桌案，说道：“这种小事，还用得着刘成你来管吗？估计是各大总督、总兵的问题吧。”
刘成双手撑着椅背，微笑着说道：“这话倒也是，只是福王你实在是福缘深厚。现在的洛阳城已经变成了陕西的都城。据说你比皇帝还有钱。嘿嘿。中正殿里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就不担心有小偷偷了你的东西？”
“是啊。但是我更担心的是，在京城中，会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刘成，哎。刚才在后院的时候，赵大人就说过，你当年一战封伯爵，无人能敌。本王跟他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被册封为洛阳，没有经过任何争斗就被册封为王爷。可梅先生却是不服，那你觉得，我和你，到底是哪个更厉害？”福王做了个请的动作，一旁奉上茶水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被高大如山的福王抱在了怀里。
梅先生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他的眉头也忍不住微微蹙起。
刘成一脸无所谓：“当然是福王你有本事。且不说先帝是天之骄子，又是四代帝王，气运加身。当然，你更强。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我也是最近几年，才被封上的。被砍掉了。”
福王看了刘成一眼，随意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每个人都可以学会，但真正愿意学习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装傻?”李察冷哼一声。
“呵呵。”福王不置可否。一口豆腐下肚。他松开了瑟瑟发抖的侍女，随手在她丰满的臀部上掐了一把。
“某些人，就是在装糊涂。就算是亲眼所见，也能看出他是在演戏。”福王双手按在宽阔的肚子上：“为了那一箱子首饰，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见好就收，低调赚钱，总好过什么都拿不到的忠臣。你被逐出京城，是不是想要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
刘成看着“沉迷酒色”的福王，叹了口气：“王爷，你一定很努力吧，皇上不会忘记你，也不会忘记你，我很欣赏你。”
“呵呵。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要向我求助了？”
“当然。”
“告诉我原因。”
“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能幸免。洛阳，请自便。”刘成说到后面，语气加重了几分，福王微微眯起的眼睛微微瞪大。
“此话怎讲？”
“福王，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的活着，那你就帮帮他吧，否则，江山不保，你这个皇子，也就完了。”
福王肥胖的身躯，这才缓缓起身，朝着刘成走去，靠近他，嘿嘿一笑，道：“我跟你说，本王对你的帮助，在日落之前，是不会结束的。呵呵呵呵。”福王施施然地从中主殿里出来。王府中，很多人都看到了，朱常洵提着一壶酒，手里拿着一个美人，嘴里还念叨着一些甜言蜜语，想要哄美人开心。
梅先生起身，带着刘成出了皇宫，“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
“告辞。”回应一声。
那名书生唤了一辆马车，与刘成擦肩而过，说：“福王的意思是，他在车上。”
“叨扰了。”刘成会意，福王若是不出手，那就最好不过了。要让这只老狐狸出手，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并不像林丹巴图尔那样感到绝望。
刘成上了马车，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盒子，还有一个折叠起来的盒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我给你买了那么多礼物，今天还是第一次有收获。”
王府后殿，一名穿着白色儒衫的文士从外面赶来，看到朱常洵还在给他喂食，便上前行礼：“他走了。”
“不说话？”
“没有。但他却送了我一样东西。”
朱常洵接过来，用一张纸裹着，上面还沾着一层薄薄的糖浆，一边吃一边道：“荥阳。”
“他说，如果王爷猜中了，就把这封信送给朱常洵。”福王扯了扯那根花白的胡须。
“你何时学我的？”景容将手中啃了大半的柿子饼丢进湖水里，又捡起那张纸，细细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