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三人,在接近傍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老铺街。刘成走上前去,微笑着道:“王廷,你今天见过这些人,可有什么感想?”
“石子君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葛聂庄主恩重如山,其他世家都是心怀不轨,只有老刘管事最是仗义,给你灌了一壶醋。”
“哈哈。”刘成哈哈大笑。回头去卖瓜姑娘的店里,别忘了给我带些月饼回来。”
“爵爷,你想要哪一种?”
刘成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给我来点豆沙、芝麻和五仁。好久没尝过了,都忘了味道了。”走了一整天,还好篮子里的书籍不多,也不觉得累,大康酒厂带来的那一瓶一年的“英雄泪”,让他有些醉意。他的脚步都变得不稳了,捧着手中的酒壶,哈哈大笑:“今天跟着大人在帝都逛了一圈,收获颇丰。”
“哪里哪里。看你肚子里的墨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才华的人,怎么会在陵墓里呆了二十年?”
行之一双酒红色的眼睛伸了过来,却是神采奕奕:“天下都喝醉了,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难道是为了让别人吃饱了撑的?所以我宁愿把自己洗干净。”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为伍?”
行志抬头望天,说道:“终于知道世上还有明白人,我来看看。”此时的行之,颇有几分狂放不羁,怪不得当年被众人排斥。在朝堂之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没有高手的认可,很少有人能走到这一步。
两人继续往前走。老铺街并不大。马夫一声大吼,将马车停了下来。刘成一口酒都没有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夕阳。正是李家人,他扶着醉酒的李志,走到一旁,小声地道:“老爷,来了一辆车。我们走吧。”
行志摇了摇头,在一旁喝酒。马夫显得很为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前进。看到这辆马车停下,李道一愣了一下。刘成这是要出门吗?他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这一看,他就明白了。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掀开的帘子上。
李道眼睛眯了起来,连忙拉上车帘。
“爹,老师呢?我先下去瞧瞧。”
“没有。只是一个奇怪的醉汉挡在路上。老刘,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李郁欢刚要站起来,李道拦住了他。李道微微侧身,故意用脑袋遮住车帘,说道:“这些日子,你跟着你母亲到嘉福寺去住上一段日子,知道了吗?”
两人目送着车队离开。行之带着几分酒意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知道刘兄是谁?”显然,这人和刘成关系匪浅,怎么不跟他打招呼。说走就走。
“故人。刘成微笑道。
“今天行志大人喝多了。外面有大风,小心感冒。”
行之一把将刘成的手掌从他手上抽出来。他摇摇晃晃地站在路中间,看着远去的马车,轻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道德可言。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都是为了利益。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呵呵。”
说着,他一扬脖子,将剩下的一杯酒一口喝光,扔到了地面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刘成也不多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三痴陷入沉思。
他一屁股坐下,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腿上,“当初,文氏一事,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我的妻子也跟着我走了。有什么,能比得上同生共死?好吧,好吧。”许久之后,他从道路中间慢慢起身,拍了拍衣服,道:“兴之刚才有些失态。”
刘成从竹筐中取出一坛美酒,开封一饮而尽,说道:刚才从马车上经过的那个人,是大理寺的李道。”
“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墙头草。这种人,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必要和他做朋友。”
刘成微笑着说道:“李先生亲自前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只想让我知道他来了。他看着街道的尽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郁欢那丫头,会不会也在马车里。”
行志还在路边等着,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刘成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里距离李家只有一百多米的路程,他应该不会喝醉才对。刘成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便民坊。太阳落在街道上,街道上原本就不多的几家商店,此时都关了门。刘成刚走出一段路,就看见一棵大树下,正跪着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两捆东西。
“你在这儿蹲着干什么?”
这个人,正是孙毅。孙毅一听刘成叫自己,连忙起身,道:“我们在这里等主上。”
刘成微笑道:“你怎么不在里面等我?被人看见了,还当我拦着呢。”
孙毅擦了擦嘴角,嘿嘿一笑,道:“主上不在里面,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实在是太饿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拿了一个月饼。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可千万不要见怪哈。”刘成白了他一眼:“把残羹冷炙送出去,这世界上也只有孙毅你能想到了。好了,快请进。”
“我刚才看到有不少人来找你,福伯也只是客套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福伯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喝茶,并没有提你的要求。我很想知道,主上是怎么跟我说的。”
刘成微笑道:“章尧,郁欢,李道,徐骥,都留下了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