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敢死!”
“死不了。”谢逢则满不在乎地勾着唇,“我跑得快,死都追不上。”
*
江月疏在这儿快两天了,依旧没收到谢逢则消息,之前发出去的微信石沉大海,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医疗队一个个忙得像陀螺,却很少能吃一顿饱饭。
一是没时间,二是物资有限,得优先给灾民和伤患。
跟完刘主任一台手术,江月疏饿得前胸贴后背,去临时饭堂找吃的的时候,人家早就熄灯关门了。
摸着空瘪的肚子回到医疗区,坐在用来压帐篷的大石头上,喝了会儿西北风,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吃吧,剩的不多,稍微垫垫。”许晋鹏递给她一小袋压缩饼干。
江月疏摇了摇头,他直接塞进她手里,然后叹了一声,坐到她旁边的地上。
江月疏看着手里的压缩饼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的确太饿了,如果是别人给的,她可能会立马狼吞虎咽。但接受许晋鹏给的东西,心里总觉得很别扭。
“放心吧,我早就想通了,不追你了。”许晋鹏轻笑一声,满腔释然,“你就当是一个普通同事的关心。”
“谢谢。”江月疏笑了笑,撕开封口。
压缩饼干不怎么好吃,还硌牙,但现在能有这么一口,已经不错了。
许晋鹏仰头看着天,虽然看不见一颗星星,连夜幕都是浑浊的:“之前听说你这人没感情,脑子里只有工作,追你,比对付那些钉子户还难缠,劝我早放弃。”
江月疏忍不住笑了一下。
话虽不好听,但挺实在。
“他们说美女工作狂是很恐怖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别想不开去找虐。”许晋鹏望着她,浅浅地勾了勾唇,“现在我信了。”
江月疏啃了口压缩饼干:“谢谢夸奖。”
许晋鹏笑了一声:“的确是夸奖。”
顿了顿,缓慢而认真地说:“大家都同样累,但你能撑到最后一个,别人留着加餐的压缩饼干,你送给了不会说话的小哑巴,答应好守夜,你连一秒钟都不会偷懒。”
江月疏惊讶地望过去。
许晋鹏勾了勾唇,继续说:“即便是发呆的时候,你的眼睛都比别人更亮。”
江月疏捏了捏压缩饼干的袋子,一时间有点无措。
“我是不追你了,真的,我不会再给你困扰和压力。”许晋鹏说着站了起来,然后望着她笑,“但我还是会欣赏你,认可你,看着你越来越好。”
没等江月疏反应过来,留下一句“晚安”,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外面已经很吵闹了。
江月疏走出帐篷,刚想去看看昨晚手术的患者,却发现不远处宋哲正和人说话。
那人背对着她,挺拔的身姿裹在一身迷彩作战服中,虽然衣服上沾满了灰,还有擦破的痕迹,非但不显得邋遢,反而有种令人震撼的战损美。
心口剧烈地颤动着,她走了过去。
直到宋哲叫住她:“哎,师妹。”
那人也同时转过来。
激动的心脏瞬间冷却,她望着那张英俊却陌生的脸,勉强弯起唇:“早,师哥。”
陌生的兵哥哥也冲她点了下头,算打招呼。
江月疏回一个点头,问宋哲:“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哲看了眼那人:“这是部队派来救援的郭连长,他们有一个小队的随队医生受伤了,想让我们帮忙,出个人。”
江月疏几乎不假思索:“我可以——”
“我已经答应了。”宋哲笑着说,“我去吧,现场救援很危险,要让你去了,刘主任得骂死我。”
江月疏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她没有坚持。
现场救援中一定会遇到紧急情况,宋哲到底是师哥,经验多,处事冷静,的确比她更合适。
*
谢逢则是被郭连长派人押到医疗队的。
这会儿医护人员还都忙着,他又不是什么危急病患,分诊的护士看了眼伤,让他在病房里坐着等。
唐承目送护士小姐姐出去的背影,一阵唉声叹气:“想我家昭昭了,都快一周没联系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
谢逢则鄙夷地嗤一声:“满脑子就知道女人。”
唐承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会儿,摇头:“完了,你不会不正常吧?”
谢逢则乜他一眼:“你才不正常。”
唐承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没事儿,咱可能就是女孩儿见少了,在队里天天一堆大老爷们儿,过节搞个晚会都是男演员。”
谢逢则嘴角一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不过问题不大,你看我,单身二十六年,都打算孤独终老了,这不也脱单了吗?”唐承一脸认真地说,“你肯定没问题,只是缘分未到。”
谢逢则凉飕飕扯了下唇:“呵。”
“你得多看看异性,找找感觉,你肯定还是喜欢女人的。”唐承灵机一动,站起来,“你等着,我给你叫个女医生。”
“你有病吧?叫什么女医生?”谢逢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