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过,时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敢回头看着残缺尸体的惨状,连忙逃开了。
枯瘦的枝丫吊着肠子垂落的腐尸,风一吹,就像个挂件一样摇摇晃晃,磨得发出吱吱的声音,一路往上,几乎都是这种疯狂掉san的情景,时淩耐不住折磨,蹲在地上呕了出来。
她吐得几乎将胃液都翻出来了,两眼昏花,没有艾狄伦在身边,又身处这种一看就很叫人精神崩溃的地方,时淩无法忍受,将手机拿出来,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爬山嫌带着的东西太多,没有带电宝。
时淩看着已经完全打不开的手机,十分懊悔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此刻,她不死心地观察着四周,除了死人就是死人,时淩的脸也变得如他们一般煞白。
这个时候,离时淩最近的一具尸体忽然间颤抖了一下,那人身着古代的服饰,内脏和肠子散落一地,头也被打碎了半颗,一只眼球还耷拉在外面,整个人血淋淋的,吓得时淩止不住尖叫了一声。
“快……快走……”
那人明明已经变成了这般可怖的模样,白骨上只挂着几两碎肉,甚至面容都骤缩得看不清了,这样的人应该是已经完全死透了,可是他却从喉骨中发出了凄惨的声音。
时淩捂着嘴巴,不敢回话,那人便又动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将白骨化的手举起来,对时淩做出回去的手势,再次重申地说道:“快走……快走啊……”
说着,他便垂下了手,不再发出声息,好像那最后的呓语就是他仅存的力量,留给误入此地的人劝告的讯息。
时淩心有余悸,不敢再去看那人的惨状,只好不忍地移开目光,道:“可能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可走不掉了。”
手机已经关机,时淩要么在这里死去又重来,要么就成功打破异界核回到现实。
可是看这里的状况,好像这一次是逆天级别的任务,时淩手心沁出了汗,独自一人站在这无际大地,她咬了咬牙,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任务了,难道也应当没那么变态,艾狄伦不在也没关系,反正那么多次的任务也不单单是靠他人的功劳。
加油,加油。
时淩给自己安慰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时淩好没有底气。
这里的视野并不开阔,路还十分狭窄,异界核/异界核的主人对待时淩会有天然的敌意,这个地方不是战斗的好地方。
时淩走着,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个在这条路上死去的人,走到最后,她已经有些麻木了,偏偏这片血红的异时空那么寂静,除了几只一掠而过的乌鸦和秃鹫,时淩就再也没有见过一个活物。
越到后面,尸体和血也越来越少,甚至开了几束彼岸花,一路往上,终于,时淩来到了山顶。
登上山顶的一瞬间,时淩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开满大地的彼岸花吸引住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随着山顶的风四处飘摇着,以及彼岸花海的中心,簇拥着的是一座石座。
石座上,半倚着一个身着一袭红衣的男子,他把玩着手中闪着白光的异界核,那风情万种的眼睛随着时淩的到来,漫不经心地向上扫了一眼,定定地望住时淩。
和哪个男子对视的第一眼,时淩周身的血液就凝固了,她的内心疯狂地告诉自己,要立刻逃走,马上逃走,可是那双腿就像是扎根在大地一般动弹不得。
男子嘴角噙着笑,将异界核抛向半空,又稳稳当当地接下来,垂下的红色狐狸耳竖起,瞳孔的竖线也开始骤缩,露出捕猎的意味。
盘旋在山顶的乌鸦终于落下,立在石座的扶手上,男子慢悠悠抚摸这乌鸦的头,道:“它们从一开始就在告诉我,这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我当是谁,这么勇敢,气息也不收敛半分就来找我了,原来是个普通人。”
玄衣墨发,红狐大妖,他比记忆中的要更加阴郁压抑,也更加捉摸不透。
那是第二个游戏里的中心人物——涂山狐有隐。
时淩连忙垂下头,声音像是被扼住了,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甚至莫名奇妙就对有隐有着天然臣服的感觉,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颤声道:“我误入于此,不是故意打扰!”
话说出口,时淩看着手背被滴落的泪水浸染,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何已经泪流满面,甚至害怕得浑身发抖。
这是强者的威压,仅仅是一点点,释放在普通人身上,也足以让他惧怕得屁滚尿流。
望着时淩光速滑跪的丑态,有隐轻笑出声,他并没有认出时淩,而是懒洋洋地翘了个二郎腿,毫不在意道:“也是,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普通人,谅你也不敢刺杀我。”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我不知道法子,‘误入’此地啊?你可知这是哪里?异界人。”
有隐说话的声音慢悠悠的,说到最后,特意加重了“异界人”的声音,时淩吓得抖了一下,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应答,声音细微,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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