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脆弱的木板被那怪物击碎,整个掀开来,扬起一片尘土,迷得时淩睁不开眼。
她退后一步,那凌厉的爪风就扑面而来,直取时淩首级,动作之迅猛,让人出乎意料。
可在南疆闯荡两年载的时淩也没那么呆滞,向后仰去,堪堪躲过这一爪,她手中提着匕首,还没刺入袭击者的血肉,他下肢一动,膝盖顶上了她的肚子,直接把时淩顶到了墙上。
但是位置被时淩的身位修正了一点,时淩身后不是夯实的土墙,而是和门一样脆弱的窗台。
两人双双从逼仄的小土屋中出来,时淩在空中借力摆脱了那人的身近,摔落在几米远的土地上,头昏脑涨,身体不堪重负又呕出一口血。
借着一点点散落的月光,时淩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不,不是一个人……
她环视一圈,四周大大小小数十人,皆粗衣布匹,守在屋子中央,在月下,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受伤的时淩,仿佛是月色下围猎羔羊的狼群。
“血……我要血……”“好饿……好饿……”
他们看见时淩从屋内出来,迈着迟缓的步伐,口中流着涎液,眼中闪着杀戮的红光,直冲时淩而去。
大意了!她倒是想过里面会有感染者,她怎么没想到这一个小乡村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彻底沦陷。
四面楚歌,时淩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她看着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感染者,强忍着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一手将匕首架在胸前,一手伸出食、中二指并拢在唇前,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这是从中原游历来的一个老道士学得一点点道教咒语……虽然时淩并不修仙也不信道,但好歹也对南疆巫蛊略知一二,身上多少有点灵气,就算不能真的让那群感染者耳聋目障,也能让他们失去一会目标。
果不其然,他们短暂地失去了目标,在他们眼里,时淩的身形似乎原地消散了,那群扑上来的饿兽眼中浮现疑惑。
“啊哈,成功了。”时淩一见果然有效果,开心之余,连忙跑去房内拿起包裹就跑。
可谁知,身后传来声音,那群感染者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时淩,眼中有了目标,再次张牙舞爪地向时淩冲上去。
时淩不敢犹豫,撒腿就跑,随着身后的步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她心中不免得一阵悲凉。
就不该自信过头跑来这个鬼地方的!
“救命啊——”
……
程燕走在南疆的驿道上,吃着从方才小镇里买来的烧饼,一边盘算着自己的钱和日后的发展,一脸愁容。
她苦着脸,自言自语道:“就剩一百个铜板了,这点钱都雇不了一辆马车……进不去鸦城,也去不了其它地方,该怎么办啊。”
早知道南疆这个破情况,她就不来这边了,还不如去东海那边耍个痛快。
没有钱,只能用腿赶路了。
谁知道她在方才那个城镇里买的地图居然是贝货,这比例根本不准确,说好一个时辰就能看到城门的,现在天色都暗下来了,四周除了山就是山,根本就没有城!
“贩卖假货,祝你生意早死!”程燕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疲惫地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回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个南疆女孩。
“唉,如果雇到那孩子与我同路,说不准现在就到了呢,这南疆人不生地不熟的,就该找个向导。”她自言自语说着,兀自叹了声气。
这时,驿站的地忽然震动起来。
大大小小错杂叹的步调,由远及近,不是凭空出现,只是逐渐清晰罢了。
程燕站在路中间 看着山缝中渐渐露出一对车马的头来。
军队?
这个地方,是通往鸦城的啊。
程燕看着脚下的震动愈发明显,碎石子被震得跳动起来。一匹快马走在前方探路,见到程燕,前哨者随即勒马,在程燕面前绕了个圈,问道:
“中原人?天色已晚 你在驿路处做什么?亮一下通牒。”
程燕立马从兜里掏出来通关文牒给前哨者看,对方粗略看了一眼,眯起眼睛,语气有些不对:“你从乌镇来?”
程燕立刻点头:“是啊,本来还想去鸦城的,谁知道城门都给关了……这位军大爷,您知道鸦城是什么情况吗?给小女子透露一点呗?”
说着,她搓了搓手,尖着嗓子抛了个媚眼。月色已深,任谁都看不出眼前的女子已是中年,身段声音还宛若少女。
谁知那人冷哼了一声,道:“中原人刺探消息都这么明晃晃了么?无可奉告!”
说着,他一架马,扬起一抹尘土,继续往前了。临走时,还不忘摇摇手警告一声:“劝你,趁早去乡间借宿一晚——南疆的夜晚可不太安全啊!”
“咳咳咳咳……”
程燕被飞扬的尘土激了口鼻,满嘴都是泥土的味道,止不住咳起嗽来,朝着那背影大骂道:“你神经病啊你!”
这时候,在后边的军队也洋洋洒洒的走过来了,程燕看着一众的南疆军兵,心中难免生出一点怯意,只得躲去一旁的林野之中,观望着这一队兵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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