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你被看出来的。”唐雨从他怀里出来,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舔了舔唇角,神色认真。
“你天天来,意图太明显了,傻子才看不出来。”
“所以肯定是你。”
她摆事实,讲道理,“而且你是不是还跟爷爷说‘我去哪你就去哪’这种话,爷爷不多想才奇怪吧!”
边炀舌尖抵了抵脸腮,轻啧一声,“老爷子不厚道啊,说好保守秘密的,怎么全说出来了。”
唐雨哼了一声,又忍不住笑起来,嗓音甜甜的,“因为我才是爷爷的亲孙女啊,他当然是向着我的了!”
瞧着小姑娘生动的样子,谁能想象这样明亮澄净的眼睛里,也曾藏匿着无数的委屈和无助,也在慢慢的治愈。
他伸手把人勾过来抱住,脸颊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里蹭。
嗓音懒得不行,“困。”
唐雨还想问他关于分数的事儿,刚推了下他的胳膊,他倏然闷哼一声。
这会儿才看到他胳膊里侧的淤青。
唐雨紧张起来,“你胳膊受伤了?”
“没事。”那老东西用拐棍打的。
当初说好博士毕业,结果边炀中途放了他鸽子。
所以再次见到他,老教授气急败坏,二话不说就抡了两棍子上来。
对方年纪大了,边炀也不能还手,硬生生挨了两棍子,让老教授出了口气。
“这怎么伤的?是你那些朋友?”
边炀蹭她的颈窝,发丝弄得她痒痒的。
他不太在意的说了句,“就不小心碰到的。”
从凉城到帝都,又从帝都到凉城,下了飞机直接来找她,来回的倒车没停过,在飞机上也没睡好。
见到她,边炀浑身的疲倦涌上来,就想抱着她,“有点困。”
“那你去我的房间睡一会儿吧。”她没了心思问别的。
边炀略微掀了掀眼皮,“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你的闺房。”还睡她的闺床。
“……你不是困吗。”
唐雨把他拽进房间去。
边炀扬着唇,慢吞吞的任由她牵着往里走。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书桌,上面全是书和卷子。
唐雨把边炀按在床上,让他躺下,打开风扇。
“这里没空调,可能会有点热。”
边炀躺在她粉色的床铺上,鼻息间是少女身上甜软的香气,感觉很奇妙。
一股沁凉的感觉钻进心窝里,哪里还会觉得热。
唐雨把窗户打开,有风进来。
等她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脑袋枕着手臂上,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风扇轻轻转动,发出微噪声。
唐雨的脚步放轻,找出来红花油,用掌心搓热,然后贴在他淤青的位置轻轻的揉。
边炀眼睫投下暗影,眼底一片淤青,似乎好几天没睡好。
他睡得很沉,上红花油的过程,都没醒过一次。
唐雨手臂撑在床上,托着下巴就这样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指尖隔着薄薄的空气,一点点细致的临摹少年姣好的五官。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唇瓣颜色淡淡的,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高贵矜冷的姿态。
可要是笑起来,只有唐雨知道,他漂亮得勾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笑,她马上缩回手指,拍了拍自己憋笑的小脸。
唐雨啊,天天都能见到他,怎么还对他犯花痴呢!
真是没出息!
然后又忍不住这样支着下巴,弯着眉眼看他,另一只手摇着蒲扇,怕他热,轻轻扇风。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唐雨怕吵醒他,才轻声轻脚的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像是把他锁进了自己小小的世界里。
——
这几日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孟诗蕊、刘耀杰以及范越彬的家庭住址都被扒出来了。
不少义愤填膺的人拎着油漆桶把他们家的大门泼红。
大写着‘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字眼。
网上自发朝三个地址寄花圈和纸钱。
孟家的别墅已经面目全非,一家人瑟瑟发抖的躲在里面,不敢出去。
保姆和厨师纷纷辞职。
孟父本以为事态随着时间会消散淡去,谁知道已经激起了民愤。
全网要求孟诗蕊负刑事责任,事态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公司的合作方明里暗里的提出解除合作,孟父出去谈判,结果车子被堵在家门口。
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大爷大妈朝他车上扔鸡蛋,他不得不继续躲回别墅。
孟母没办法正常的美容聚餐,对孟诗蕊那些纵容和宠爱,此刻免不了多出点抱怨。
而孟诗蕊给周寻文打电话,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号被拉黑。
不止如此,他们全家人的电话都被周家拉黑了。
周家的意思是,两家人以后不要来往了。
孟父气得摔了好几个水杯,怒骂在利益面前,什么十几年的交情都是白搭。
周家是怕自己的超市牵连,所以早早的跟孟家断了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