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又是一年新,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苍楚漓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营里看将士们训练,鹰队和虎骑杠上了,一边出了一个人打算比比角抵。
“最近开始春种了,大家都很忙。
府里有些地方过了一个冬天冻裂了,我也已经着人修葺了。
最近不管是庄子上,还是老向、阿衡在府里的小菜园,都种的满满当当的。”
苍楚漓皱着眉头往下看,到这儿还不明白赵伯为什么要来信跟他说这些?
“夏丫头和肖小姐的奶茶铺子开门了,生意很好,现在都准备开分店了,连带着又多了不少活。
肖小姐又多养了几头牛,夏丫头又买了十亩地,还种了芋头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死丫头要给大家伙免费‘扫盲’,办了个书院!
哦,‘扫盲’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到了第二张纸,苍楚漓终于找到了重点。
“不过现在说是个书院,其实就是分了一间肖姑娘新盖的房子用来做学室,还请了老师教认字。
她自己教数学,府里其他人也能去带个课。
写字用的是沙盘,要不就是树枝沾水,在地上写,倒是不怎么费钱。
哦,对了,请的先生还是个进士,叫裴澈!您应该认识,原先只是举人,结果春闱放榜以后又中了!
给夏丫头乐的不行,说是那小子答应了不涨价,她捡了个大漏,现在恨不得让全府的人都去听他讲课。
初仞庄子上那三个北地的书生也都榜上有名,严子骞成绩最好,是第二名,他们几个也经常会去夏丫头的学堂教书。
如今一个月有二十多天课,悟德上课的时候就住在庄子上,林府医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去听听。
不过那几个后生教的确实好,悟德现在回来都会咬文嚼字了,还能背上两首诗,我们这些老的听的也新鲜。
最近还不少人递信来问能不能去他们学堂读书,被我拒了。。。”
苍楚漓看着信纸上“裴澈”这个名字,想到之前见过两次的那个小倌?
倒是有本事,竟然还中了进士?阿衡请了这人去给她雇的人“扫盲”?
赵伯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不是好奇了,是急的抓心挠肝啊!
他的少爷呦!
您看看您平常说一半留一半的!没人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现下人在洛城还回不来!
这新人不就来了!?
裴澈那小子他专程查过,以前是个小倌!还跟夏丫头有点渊源!
这初识是落魄书生和将军府丫鬟,后来一个飞黄腾达,一个也已经有了自由身!
戏文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更何况光他知道的就已经有不少人找裴澈去教书了,其中不乏京城很多有名的书院。
如今书院很流行‘串讲’,就是请些有名的或者是新进的举子、进士的到书院去授上一两节课。
也不指望他们能讲些什么,主要是给学子们鼓个劲儿,让他们看看别人可以,你们也可以!
既能出名,报酬也不少,而裴澈那小子愣是一个没接!
专心在夏丫头那书院里面教书,顺便备考,等待殿试。
这不为名利所动的劲儿,他看了都有些欣赏!
更何况夏丫头她们现在还不得不经常去看看庄稼,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再看看他们家将军呢!?连个信儿都没留啊!急的他最近牙床子都肿了!
苍楚漓看着也渐渐沉了脸色,
惹得在场上看角抵的将士们一个个都绷紧了皮,不敢再像刚刚那样大声叫嚷。
“将军脸色有点难看啊!”
梁小胖朝苍楚漓那边努努嘴。
“马步扎好,刚刚角抵竟然能输给鹰队的陈明?”
张副将没管那些,只一心训练梁小胖,这么壮实的体格,被陈明两下就撩翻了?丢他的人!
再说了,将军的烦恼是他们能知道的吗?就算知道了你还能给将军解决不成?
苍楚漓原以为自己是做好了准备的,可是实际看到赵伯的信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品德。
本想着为她安排好一切,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不用跟着他担惊受怕,再嫁个好人。
如今只觉得去TM的,自己哪有那么大度?
裴澈?长得那么瘦弱,阿衡能看上他?
我才走了多久?走的时候还哭的不能自已,好像很舍不得似的,这么快就变心了?
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那边陈明还在兴致勃勃的跟鹰队的将士吹嘘自己刚刚是如何大胜虎骑的,身边部下给他提了个醒,就见苍楚漓黑着脸过来了。
陈明立马也凝重了起来,能让将军脸色难看成这样,是朝堂又出什么事了?还是突厥增兵了?
还未待问出口,苍楚漓看了一眼梁小胖那边,又看了一眼他们这边,
“陈明,过来,练练。”
梁小胖弱成那样,是应该让张强好好练练,就陈明吧。
而后当陈明第十次仰面朝上被摔倒在地的时候,还是没想通,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