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色的喝道:“你们刘家真是不知好歹,来到了我们胶西搅弄风雨不说,还污蔑我们任家清白?”
“说什么海商,我看你们都是海寇吧?信不信我这就去县衙报官,让知县老爷把你们都抓起来?!”
那护卫闻言冷笑,将腰间钢刀拔出一节,露出森冷刀光,道:“报官抓我们?你尽管试试!”
护卫说这话时,露出的杀气让人家管事不禁头一缩,不敢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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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匆匆挑了几个模样还不错的男孩儿、女孩儿买下,便带着一伙随从回城了。
回到任家大宅,这管事找到任家老爷任天行,添油加醋的将在城外遭遇之事说了。
最后更是抹着眼泪道:“老爷,我们这些当仆从的受那刘家护卫欺辱倒无所谓,关键是他一外来户,竟然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
“回头这事儿传开了,让胶西其他大户怎么看?还有那些泥腿子,怕不是都会暗地里笑话,不再敬畏您老啊!”
任老爷年轻时喜欢四处浪荡,结交了不少绿林草莽,可惜没走正道,最后与人贩子勾结上了,成了半黑不白的地方大佬。
这十来年,胶州的人口买卖任家参了一股,已成为任家主要钱财来源。
任天行本想趁此次大旱机会,多买卖些人口,兼并些土地,扩大家产。
结果却冒出来个海商刘升,在城外施粥赈济,坏了他的好事。
他如今年纪大了,做事不像往年那么狠辣,再加上这刘升带了不少护卫,他便懒得与之冲突,只当倒霉,让这管事“加价”收购人口。
没先到他都让步了,这刘升的人竟还来坏事,当真是不知好歹。
想起这几日得到的消息,任天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放心,这姓刘的蹦跶不了几日——如今城外难民越来越多,凭他先前买的那批粮食,支撑不下去的。”
“到时候他再想在城里"低价"买粮,就不可能了。那时,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另外,他在胶西弄出这么大阵仗,却迟迟不去衙门拜访知县,宴知县早对他有想法了。”
管事听了这些话,眼珠子一转,道:“老爷,这等着姓刘的粮食耗完终究太慢啊。既然宴知县对姓刘的有想法,我们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呢?”
“依我看,这姓刘的那些护卫,个个凶神恶煞的,不仅带刀,似乎还藏了些短铳,十有八九就是海寇,而非什么海商。”
任天行道:“这年头,海商和海寇有多大区别吗?”
“那老爷的意思是?”
任天行微微眯眼道,“正因为他可能是海寇,我们才让他三分。不过如今胶西记恨他的大户可不止我们任家,而是十好几家。”
“眼下,我们还需耐心探一探他的底细,等对这刘升多了解些,晏知县那儿也做好了准备,自会动手,用不着你操心。”
管事听了顿时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老爷们思虑周全啊。”
这时,一个门房跑进来道:“老爷,晏知县送来请柬,请您过去一趟。”
说完,递上请柬。
任天行接过来看了,却见晏知县用的是“商议防备海寇之事”为由,召集胶西县城所有大户议事。
于是他不禁露出笑容,道:“晏知县的动作倒是比我预料中更快——也是,那刘升入城购买粮食等物资时,出手豪绰大方,显然身家不菲,又露出这么大个把柄,晏知县怕是都已馋坏了。”
随后起身道:“备轿,老爷我要去县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