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要说什么消息部门能和江南的那座天下楼比肩,那就只有除妖司飞鸟监和夜月衙门。
而几乎同一时间,这两个部门同时有一封飞书,飞到了长安。
长安内城,有一座青楼,名叫东窗雨歇,此处乃是全天下公认最好的风月场所。
来此处者,多为富商与长安官员还有一些自认有些才学的书生郎。
有一名黄脸青年,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他叫钟离棋,是个术士。
他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往里面走,路过一群又一群的莺莺燕燕,黄脸青年钟离棋目不暇接,他可不曾见过这等场面。
尤其是几个姐姐,那胸前不知几两,白花花的勾人心魄,见钟离棋是个新人,虽然长的不怎么样,脸色蜡黄粗糙,可领着他的小厮,可是头号花魁鱼香草院子里的人。
故此也就不断的有姑娘对着钟离棋抛媚眼,扭身姿,妄图抢下花魁的客人。
带路小厮看着已经被乱花迷眼的这个家伙,心中不断腹诽,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怎地就被亲请入院?
那可是长安出了名的美人花魁,鱼香草鱼姐姐的院子,可不是有钱就能见到的姑娘。
也不知道这个土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在这群漂亮姐姐身边穿过之后,钟离棋终于被带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座寂静的小院子,今夜,院中无客。
门推开之后,小厮就不再进院。
钟离棋进了院子之后,本以为会看到传闻中的那位长安花魁,可却是一娇艳侍女为钟离棋引路。
钟离棋被引进一间房中,房子很大,更有一个半透明状的大帘子,通过帘子,钟离棋能模糊的看到半透明帘子之后有人影晃动交错,时不时竟还伴有娇嗔。
钟离棋笑道:“长安的皇城柱,竟然还有这样的嗜好,当真是有趣得紧。”
帘子之后,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微微喘气,半躺靠床,手于被下游走,出声道:“我也没想到,今夜出现在这里的,居然是你这样一个人。”
钟离棋反问:“我是个怎样的人?”
男子说道:“土不拉叽,相貌丑陋。”
钟离棋笑道:“此乃貌不惊人。”
男子噗呲一笑:“脸皮还挺厚。如此说来,前段时间在大先生那里见了李挚老儿的人,也是你?”
钟离棋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男子说道:“你应当来与我做交易的,而不是找那个固执的李老头,李老头因为他的固执,丢了护国双器,可笑至极。”
钟离棋反问:“皇城柱大人,能使唤得动皇室拿着护国神器的那两位?”
男子:“不能啊。”
面对着对方的理直气壮,反倒是钟离棋有些懵。
钟离棋透过帘子,能看到男子起了身,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赤着脚拨开帘子走出。
钟离棋此刻方才看清此人真容,面如冠玉。
此人乃是三位皇城柱之首的轩辕简泊,轩辕简泊看着钟离棋,说道:“是我主动联系的你们,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找你们何故?”
钟离棋泰然自若:“无非就是江南一事而已,太史义死了。”
轩辕简泊:“既然如此,你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轩辕简泊的面前,倒当真是大胆。”
“若非此事,我们还真的不能确定,原来在暗中,还有你们这样一股可怕的势力。”
钟离棋望着这位三品强者:“可怕?很难想到,皇城柱居然会以可怕这种词来形容别人。”
轩辕简泊说道:“之所以说你们可怕,自然是因为你们渗透之广,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床榻之上的那个女人也是你们的人,在行房事之时,会于舌中藏毒,从而毒死我。”
钟离棋上下打量轩辕简泊:“那得看皇城柱大人的习惯了,若是陋习,说不定只会毒害下肢。”
“哈哈哈…………”轩辕简泊大笑起来,“没想到看你憨厚老实的模样,竟然也会说这种荤话,有趣。”
轩辕简泊双手背在身后,在房中缓步行走,披头散发,“你们这帮人厉害得很啊,去年年末之时,那场轰动长安的大妖案,也是尔等的手笔吧?”
钟离棋没有答话,轩辕简泊又问道:“故里山脉刺杀姜王之举,也是尔等所为?再加上江南的夺器,杀太史义…………细思极恐啊,果真无孔不入。”
轩辕简泊停在钟离棋的身后,与其背对背,钟离棋刚好能看到帘子之后,那名女子起了身,身上无物,帘后身影,尽显尤物风情万种。
仅仅是一个影子,一个简单撩发,拾衣的动作,都在牵动着每一位看到此景之人的心。
仿佛隔着帘子,都能看到那胴体。
钟离棋只是淡然一笑,“如皇城柱大人没有事的话,那在下就告辞了。”
轩辕简泊说道:“其实太史义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我们对你们的试探,如此看来,尔等不仅渗透之广,实力也是很强啊,随随便便拉出那么多位四品。其实你应当知道,我的身后乃是皇族,此乃天道,尔等却是在逆天而行。换一句话说,就是你们,已经逐渐的触碰到了皇家,大唐的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