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疑惑道:“为什么谁都要问这个问题啊,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那云州陈家做的,那么重要吗?”
那名杨月楼的女子掌柜说道:“实不相瞒,这陈家对我有恩,将军,云州陈氏的名声,在江湖上那是有口皆碑,我相信这件事情断然不会是他们所为。”
秦楷身体靠在墙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那牢役说你们没事,就当真没有事情了?那之歌舞队伍,本就是你们仰月楼自己的人,你们自己的人中,居然混进了一位三更房的刺客,这件事情,我可不觉得那位申屠捕头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过去。”
仰月楼的女掌柜说道:“是,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过错,想来以后这仰月楼也是没有办法继续在宛州待下去了,我只求跟着我的这帮人平平安安的走出这座牢房,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秦楷:“案件的具体细节,我一个折冲府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呢,你在衙门内部不是有人吗?你让你的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女掌柜苦笑道:“将军还真的是 高看我仰月楼了,如果我仰月楼当真是有这样的关系,也不至于如今还被关押在此处。那位牢役是从我仰月楼走出去的人,小女不才,曾经也算给过他一条生路。”
秦楷微微点头:“与人为善啊,这便是因果关系,其实只能说你运气还不错,你曾经帮助了一个有良知的人。”
女掌柜:“将军这话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良知的人可太多了,此人冒着被上司责罚的风险,也要照顾你们这群重犯,所以我说他是个有良知的人。”秦楷想了想之后说道:“不过那位牢役也并没有都说错,如果你们真的和三更房没有关系的话,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女掌柜:“将军这话……怎么有点儿矛盾?刚才还说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过去呢。”
秦楷:“兴许我本身就是个矛盾的人吧。”
二人之后再无话语,直至天明,第二天,一名牢役领着一红衣女子走进了牢房,停在了秦楷的牢房面前。
秦楷有些尴尬的拍了拍后屁股上的灰尘,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媳妇儿。
牢役打开了牢门,而后一个劲的道歉道:“实在对不起秦将军,是那群家伙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把您给抓了进来,还希望秦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等秦楷说话,言若青便说道:“不用跟他道歉,他就是该,大晚上的不回家,非要跑到什么楼顶喝酒,抓的好,不然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秦楷继续保持着那张笑嘻嘻的脸,而后跟着言若青走出了牢房,牢房门口,是挂着两把刀的杨柳。
不一会儿,另一名牢役毕恭毕敬的把昨夜收了秦楷的那把横刀还给了秦楷。
两名负责放人和取物的牢役本以为会换来一顿臭骂,没想到这位折冲府新来的都尉还挺好说话。
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今晨那红衣女子拿着官令来保人的时候,那群同僚没有一个人敢出面迎接,于是这个活只能落到这两个哥们的身上。
这件事情虽然平安的度过了,但他俩和那群同僚的事情还没完。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窃窃私语。
“那帮怕死的家伙,这顿酒钱绝对是跑不了了,可吓死我了,刚才我去拿刀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是啊,我领人进去的时候,也怪害怕的慌。不过那帮巡夜的兄弟胆子也真是大,居然敢抓折冲府的果毅都尉。”
“这是重点吗?我可是听说这位从长安下来的都尉武艺不俗,这样的人,却依旧愿意遵纪守法的让巡夜的兄弟抓来,我也是着实想不到的。”
“那可不嘛?我还是头一次见当官的这样的。”
“长安来的嘛,兴许就是和咱这地方的不一样。”
“我可听说这位将军就是宛州本地人士……”
“是嘛?”
声音渐行渐远,看着两个牢役越走越远的身影,站在牢门处的申屠云华也翻身上马,离开了此处。
言若青回头望了眼,见着那英姿飒爽的女捕头正纵马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言若青问道:“近日里你与这位申屠捕头有瓜葛?”
秦楷连忙解释道:“你放心,绝对只是朝廷方面的事情,我与她其实是不熟的。”
言若青对着秦楷的小腿就是狠狠的一脚:“我是那种爱胡思乱想的人?我只是想问问,这位申屠捕头为人如何?”
秦楷:“怎么突然这么问。”
言若青:“近日宛州城传出了一些事情,都是些那位经略使大人的恶事,不过很快就被巡防的捕快镇压,于是人人都说,申屠捕头就是那位经略使大人的狗腿子之类的难听的话,我也就是好奇,你不是和她一起去过一趟云州吗?”
秦楷:“还有这种事情?这几天都怪忙的,还真没听到这些事情。”
秦楷也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条大街,不过早就已经没有了申屠云华的踪影。
秦楷喃喃自语道:“经略使大人刚刚跟随考绩官大人离开了宛州城,这些风言风语就传出来了,时机还真是凑巧啊。”
言若青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