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观秦楷自以为秦楷怔怔出神而不顾四周。
其实秦楷周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一清二楚。
“大人起的挺早的啊?您不需要休息,您的那匹兽马可是需要好好歇歇的。”
秦楷善意地提醒道。
那人没有答话,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和他的马夫继续上了路。
秦楷在日出之后,在那位小厮的邀请下,吃了一顿早饭,这才又重新上路。
…………
亭州城这两天动静可不小。
两天前,有人报案,控告山妖伤人,立请府衙入山除妖。
驻亭州除妖司人员看过了死者的尸体,却有利爪残留伤,可毫无妖气。
如此一来,如何断定为妖伤?
若是以前,除妖司的人肯定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进了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决几群山妖族群再说。
现在不行了,六先生手段强硬,尤其是在除妖司内部,更是定了新规。
故此,无人再敢擅自行动。
除妖司没了动静,百姓可就不干了呀,在亭州刺史府闹了一通。
刺史大人连夜加急将文书送到了徐州城刺史府。
上州的解决方案还没给下来,第二天就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个自称除妖司九先生的女子,来到亭州府衙,闹着要进山剿匪。
亭州刺史可是个老狐狸了,他在亭州已久,自知山中有匪,难以清剿。
反正他和他手底下那帮人是没这个本事进山剿匪。
那位九先生大概是赖不过这个赖皮刺史,只得打道回府。
回的府是亭州除妖司。
又连夜上书给自己在徐州城的师兄。
就在这位女侠走后,又来了两只妖。
在徐州地界,妖报案这事并不稀奇,可亭州刺史他是真管不了这种事情,只能说会向徐州那边说的。
那两只妖只好无奈离开。
亭州刺史也是头大地很,闲下来的时候,他真的很想骂一顿那个除妖司的什么六先生。
在他没有来到徐州之前,徐州哪里是这个样子?
有人报案,除妖司联合折冲府和府衙捕快出手不就完事了?
非得将妖怪的事情,也要像人一样,分为刑案之流,讲究证据。
那位六先生胡闹也就算了,他只不过是除妖司的主事罢了,哪里能管得动徐州地界的政事?
奈何那位徐州刺史大人异常支持六先生,大力推行他的举措。
同僚的弹劾文书,都在长安堆成山了。
奇怪的是,长安那边也没人管这事,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年到现在。
徐州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反而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这种生活方式。
官府却没适应,律法不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都要有新的标准,就都得上报。
年过四十的亭州刺史蹲在井边,骂骂咧咧,“也不知道那姓黄的什么来头,长安也没人管他,再这么造下去徐州还过不过了。”
亭州刺史打上来一桶水,提到厨房,正准备做饭,府衙吏员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齐先生来了。”
“谁?”
“除妖司六先生。”
亭州刺史愣了片刻,“这一天天都什么事儿啊,昨天才送走俩瘟神,今儿又来一个,说我病了,不见。”
小吏支支吾吾,“大…大人……齐…齐先生没打算见您,他……他……”
亭州刺史真想给这货一脚,“他什么啊他,你喉咙卡石头了?”
吏员:“齐先生带着徐州刺史大人的手令,直接代管了您的事情,现在在翻阅案卷记录呢。”
“我去你妈!”亭州刺史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走出厨房,片刻又折返回来,继续准备做饭,“那就让他弄去,我这几天都病了,出不了门。”
吏员点头称是,便准备转身离开。
“你等会儿……”亭州刺史拉住吏员,塞给他银钱,“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只鸡。”
吏员掂量着手里的钱,“大人,您给多了。”
亭州刺史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那是你的跑腿费,代我向你老娘问好。”
……………
六先生入亭州城没多久,秦楷就带着小松鼠也进了亭州城。
跟着牵引术,秦楷来到了亭州除妖司。
在这里,秦楷看到了熟悉的马车,那匹兽马此刻已经不拉马车,慵懒的晒着太阳,然后吃着地砖缝中长出来的杂草。
清理完马车的马夫,将兽马牵往除妖司马房。
秦楷快步跟了上去,马夫见是秦楷,颇为惊讶,又有些警惕,“挺巧的啊。”
秦楷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挺巧的,那是我的马。”
秦楷指了指马房里的一匹黑马,黑马杨柳发出嘶鸣,似乎是在回应秦楷。
紧接着,秦楷就看到媳妇儿端来草料,正准备给杨柳吃午饭。
“那是我媳妇儿。”
秦楷略过马夫,来到言若青身边,“我回来了。”
言若青没回话。
其实她一开始就看到了秦楷,不过她并没有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