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星辰用横刀拍了拍马的脖子,问道:“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先前看到秦楷冲锋之前,做了这样一个动作,于是勾起了少年的好奇心。
秦楷轻声说道:“这是北境边军骑军冲锋前的一个标志性动作,起初只是安慰自己的战马,因为要一起赴死了,后来全军借鉴使用,便成了一个标志性动作。”
“在北境有一句老话,叫不怕北蛮马背骑射,就怕边军战前拍马脖。”
御史台。
用那位军神姜王的话来说,这里,就是一群只会说话的废物待的地方。
而御史台的监牢,相对其他地方而言,看守也就没有那么严格。
大多数被关押到这里的人,只是临时关押而已,且大多数是官员,所以也没必要重兵把守。
按理来说,三司会审,罪犯将会从御史台,移交刑部监牢,那里相对会安全很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御史台将人扣押在此整整半个月,直到全忠自焚而亡。
大年初一的日子里,御史台的这帮读书人也都已经回家跟家里人过一个团圆年了,留守的也就那么几个老人。
这些个老人,大多数无儿无女,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就留守府中,还能领些比常日多的薪水。
到达御史台第一步,秦楷让管星辰去调阅卷宗,而自己则在一个老人的带领下,走向全忠自焚的牢房。
一边走,老人一边说道:“大人,我跟您说,其实这个案子诡异着呢,牢中并无明火,何来自焚一说?所以我觉得,应是妖物作祟。”
秦楷好奇问道:“此话怎讲?莫非您亲眼看到了?”
老人顿了顿,非常郑重的说道:“我还真亲眼看到了,那夜就是我当班值守,我看那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好一会儿,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就烧起来了,那火都是绿色的,一看就是妖火。”
秦楷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牢房的位置,面前的牢房,就是全忠自焚的牢房。
牢房的正中央有一处黢黑,想来就是自焚后留下的,上面的灰已经被收走,应是被人收去给了他家里人。
秦楷自己看了看,并无妖气,但观察四周墙壁,并无油灯。
而且这焚烧的位置也奇怪,正常而言,被烧的人就算是自杀,也会因为疼痛的本能而满地打滚,可此处只有正中央这一团黢黑。
秦楷问道:“案发之后,有人清扫过此处?”
老人回道:“并无。我也好奇呢,那人明明被火焰灼烧,但却没有叫喊,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像……对,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秦楷看了一眼这个御史台的老人,“您可真淡定。”
老人叹息道:“看得多了,自然就淡定了,毕竟也半截身子入了土。”
秦楷转身去找管星辰,管星辰也已经看完卷宗,二人缓步离开了御史台。
管星辰一边走,一边给秦楷汇报自己看到的卷宗。
很正常的一个卷宗记录,就和所有的正常案件一样正常,可是太过正常,就是他的不正常。
管星辰问道:“楷哥,案发现场可有发现?”
秦楷说道:“很明显就不是正常死亡,但常人是没办法解释哪里不正常的,正好背后有人运作,这件事情也就正常了。”
管星辰听的有些迷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兵部侍郎府。”
兵部侍郎府邸。
家家户户团圆,此府却天人两隔。
就连府门的对联,都换成了白色。
管星辰本想敲门,却没想到刚刚碰到门,门就自己开了一条缝,少年将头往府里探去,没有看到一个人。
秦楷推开大门,发出刺耳的响声。
前府冷冷清清,地上皆是枯叶,像是长期无人居住的样子。
而整个府邸也没有一个下人。
侍郎府本应还有两名女眷,一名稚童,七八个下人,可现在却看不到一个人。
秦楷走向后院,后院更加冷清,而后院的井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你们,来此作甚?”
女人开口问道。
突然的开口让管星辰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压惊。
秦楷淡定道:“我们是大理寺的捕快,奉命调查侍郎大人的案子,敢问夫人可是侍郎夫人?”
女人转头看向秦楷和管星辰,她面色苍白无光,双目充血,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哪里还有什么侍郎夫人,我就是个惨妇人罢了~~”
秦楷缓缓走近侍郎夫人,右手放在横刀刀柄之上,“侍郎大人,可能并非死于自焚,夫人难道不想知道真相?”
女人咧嘴惨笑,“真相?夫君下狱,官府抄了家,如今我身无分文,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我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真相?”
管星辰看她也是个可怜人,便走上前递出身上带着的几枚铜钱,又问道:“侍郎大人应还有一个孩子,还有小夫人,都去了哪里呢?”
女人没有接过少年递来的钱,“家中无银,那个女人就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府中,也好,也算给他留了后。”
管星辰叹息一声,心想这个女人真是苦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