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芷昔的话,容澈苦涩的笑了。
举荐他做太子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嫡亲舅舅苏伯言,官居御史中丞。
正因为此,他才犯难。
“是你舅舅?”叶芷昔闻言,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个苏伯言要么就是脑子被门挤了,要么就是没长脑子,否则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举荐自己的亲外甥做太子。
就算元帝有心,现在也不是时候。
“你舅舅平日里处事也是这般糊涂?”
提起这个舅舅,容澈有些哭笑不得,将苏伯言为官以来一些光荣事迹一一说给她听。
听完之后,叶芷昔对苏伯言有了一个评价。
一个字:蠢!
要不是有个做御史大夫的爹和深受元帝宠爱的皇贵妃妹妹,估计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我看你得查查舅舅这段时间跟什么人来往。”
倒不是叶芷昔多疑,而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从他的口述看出来苏伯言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睿智的人。
否则,怎么会连一个账本查不清楚。
“你是觉得有人从中挑拨?”容澈收敛心神,神情凝重的看着叶芷昔。
虽说这个舅舅有些不争气,但到底是自己亲舅舅,万一被人利用当枪使,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管是不是,查一查总归是放心。如果不是,你只管去跟外祖父说说,让外祖父敲打敲打他,再不济让母妃去说说也成。”
就怕被她猜中了。
两人说话间,竹鸢也已经吩咐下人将马车准备好,回到畅园见主子还在说话,便立在外面没有进去。
墨白后脚也跟着来了,不过自从王妃住进畅园后院后,他们也不在跟以前一样长驱直入,而是回去畅园前面的书房。
有急事才会进内院求见,但也仅仅只会在通往后院的月亮门等候传召。
这会儿,他已经在月亮门外,竹鸢瞧见他才走了过去。
“竹鸢姑娘,属下有要事禀报王妃,烦请通传一声。”
竹鸢回头瞥了一眼屋内,小声道:“王爷正在里头,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待会儿我转告王妃?”
“也行!”
墨白想着竹鸢是叶芷昔的贴身婢女,便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叶家众人已经平安到达岭南。”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去问问王妃意思。”竹鸢知道叶芷昔恨透了叶家众人,得知他们一路平安定然会有所动作。
她转身回了院内,看见叶芷昔和容澈已经从房间里出来。
“王爷,王妃!”她福了福身,看向叶芷昔却并未着急开口。
“没事,你说吧!”看见墨白,叶芷昔心里就有数了。
既然主子开口,竹鸢自然不敢不从,于是便将墨白带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墨侍卫送来消息,叶家众人已经平安到达岭南之地。”
“平安到达?”
乍一听,她还是有些惊讶。
三千里路何其遥远,他们居然一路平安到达,不知道是命太硬地府不敢收,还是运气太好。
“要不要我帮忙?”
容澈开口,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有办法?”
“有!”容澈点头,“岭南如今的守将是我曾经的部下,待会儿我书信一封给他,让他好好照顾叶家人,他自会妥善处理。”
“那成,让孟氏母女生不如死就好。”叶芷昔眼底透着狠意。
她没权没势,人又在三千里之外,想要对孟氏母女如何手根本伸不了那么长。
容澈能在岭南说得上话,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那这事就交给我。”
随后,容澈亲自送叶芷昔出了府,然后才带着墨白回了书房,低头洋洋洒洒写了好一会儿才将写好信收拾妥当交给墨白。
“你亲自带着这封信去岭南交给苏青云。”
“是!”
墨白恭声应道,双手接过信笺,才转身离开书房。
这边叶芷昔坐着马车前往文国公府,另一边宋景芳已经来到沈府。
后院,沈青宁已经收拾妥当,刚出门就瞧见停在府门口的宋家马车,宋景芳正撩开帘子一角,冲着她浅笑着点了点头。
她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身对着侍女吩咐道:“宋小姐来了,我去陪她说说话,你让马车跟在后面。”
“是!”
马车上,宋景芳早已恭候多时,瞧见坐进来的沈青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宋小姐,今日我要去文国公府赴宴,不知你找我何事?”
“我当然知道你要去文国公府,我也要去,所以特意邀请你一起去,你不会不高兴吧?”
“怎会不高兴,荣幸之至。”如今自己有把柄捏在宋景芳手中,若是惹得她心中不快,遭殃的还是自己。
沈青宁朝着宋景芳笑了笑,努力遮住对她的厌恶和不忿。
宋景芳只当没有瞧见,扬声吩咐前面的车夫:“可以走了!”
马车缓缓前行,宋景芳看着如坐针毡一般的沈青宁嘴角勾了勾,“我听人说前两日城王去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