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紧闭的宫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不等元帝开口呵斥,一身华服的太后顶着一张阴沉的脸从外面疾步进来。
“皇帝你怎么样了。”
“母后?”元帝一怔,忙撑着身体要见礼,“您怎么来了?”
叶芷昔忙屈膝行礼,“孙媳见过皇祖母。”
“起来!”太后看了眼叶芷昔,又将目光落在床上的元帝脸上:“哀家要不来,还不知道你发生这么大的事。”
元帝面色讪然,瞥了一眼叶芷昔。
叶芷昔摇头。
消息不是她送出去的。
她已经让李公公吩咐下去,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御书房,根本不知道太后从哪收到的消息。
“你好生躺着。”
太后走到床边,一把将元帝摁在床上,冷着脸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请太医?万一你要有个好歹,你让母后该怎么活?”
说着就开始掉金豆子。
元帝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母后,您别伤心。有晋王妃在,儿子已经没事了。”
除了静怡皇贵妃,太后就是元帝第二在意的女人。
“晋王妃又不是太医,她在这能顶什么用?”
太后并不知道叶芷昔就是寒霜,只当是她恰好跟荣澈入宫,碰上这件事。
元帝莞尔,“母后,晋王妃的医术连崔大夫都称赞,当初您的病也是这丫头给治好的。”
“你不是说是个叫寒霜的姑娘?”
太后愕然,愣了好半天才晃过神,“你的意思是,晋王妃就是寒霜?”
她看着叶芷昔,眼底满是不相信。
这分明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里看得出来医术高超了?
太后不相信,想起元帝的话又道:“你不是说寒霜面似钟无艳,这分明就是天仙女!”
听见‘钟无艳’三个字,叶芷昔差点崩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那个时候脸上都是脓包还有胎记,不是钟无艳又是谁。
而且,太后后面一句‘天仙女’确实哄得她心花怒放。
好听的大实话,谁不爱听?
“皇祖母,孙媳真的是寒霜,如假包换。”叶芷昔笑意盈盈,又仿佛怕太后不相信,朝着元帝瞥了一眼:“您若不相信,可请崔大夫为父皇诊脉。”
“真的!”元帝也保证。
太后瞧他眼睛有神,说话铿锵有力,也不像是有生命危险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冷着声音教训:“方才你和晋王妃的话,哀家都已经在外面听见了,听你的意思是皇后在参汤中做了手脚,此事你可有证据?”
“母后,这事您别管,儿子心里有分寸。”
母后性子急,要知道皇后给她下毒,定然容不下她。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皇后的时候。
下毒一事一旦揭开,她只要随便拉个人出来顶罪,这事也就揭过去。
元帝朝叶芷昔递了个眼色,让她也帮着说两句话。
叶芷昔不敢不从,立马开口道:“皇祖母,父皇的身体已经没事,不过孙媳已经让人不准出入御书房,您是怎么知道父皇出事?”
“是哀家宫里的一个宫女,在洒扫庭院时在门缝下发现一张字笺。”
“可否给孙媳看看?”
太后看到字笺火急火燎就赶到御书房,字笺也在带在身上,她将字笺递过去,“可是这字笺有问题?”
叶芷昔摇头。
“并非字笺有问题,而是这字笺怎么会出现在您宫中,又恰巧让您的宫女瞧见?”
最重要的是,送字笺的人是从哪得知元帝吐血昏迷?
元帝闻言,心头一颤,脸色也阴沉下来:“你的意思是御书房内有人吃里扒外?”
叶芷昔不说话,算是默认皇帝的话。
元帝心底怒意翻涌,高声冲着外面喊道:“李福,进来!”
门口有小太监值守,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立刻去叫旁边休息的李福。
李福麻溜从外面进来,朝着屋内三人见礼。
“皇上,您有何吩咐?”
“立刻严查御书房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朕要看看朕身边到底藏了多少别有用心之人!”
李福很是聪明,瞧见太后在这里,便知道发生什么事。
心知事态严重,他应了声赶紧下去处理此事。
得知元帝已经没事,太后心底也松了口气,嘱咐叶芷昔好好照料,这才起身离开。
“皇祖母!”
叶芷昔迈步追上,在她身后低声道:“还请皇祖母出了御书房后,神情悲怆一些,暂时不要将父皇醒来的事情泄露出去。”
“哀家明白!”
作为上届宫斗的佼佼者,这些事情无需旁人叮嘱。
叶芷昔恭送太后离开,然后才折返会东暖阁。
元帝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神情有些呆滞,空洞的双眼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岁。
叶芷昔沉沉叹了口气,如今北齐前有凶狼虎视眈眈,后有恶虎伺机而动,也难怪他会感觉力不从心。
“父皇不必担忧,荣澈和城王已经去商量对策,有他们在北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