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云霞宫宫门紧闭。
姜宽带着御林军将整个云霞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宫女太监一并站在正殿前的庭院中,紧张又慌 乱缩成一团。
灵芝是云霞宫的二等宫女,平日里跟在长惠身边。
这会儿看见御林军将整个云霞宫都围住,吓得脸色苍白缩在长惠身后。
“长惠姑姑,这是做什么?”
长惠回头瞥了眼灵芝,抿着唇没有做声。
若是往常,她也就不会瞒着,可今日之事,涉及皇贵妃性命,而且晋王妃方才的话也让她心里警醒几分。
灵芝略懂香料,衣服熏香,打篆这种事就有她负责,她若是在香料中动手脚,简直轻而易举。
她拍了拍灵芝的手臂,柔声安抚:“不用怕,娘娘在病重,皇上只是下令不许旁人打扰。”
灵芝战战兢兢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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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元帝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胡茬也已经处理干净。
人瞧着虽然有些疲乏,但没有先前那种颓废破碎的感觉。
他缓步从偏殿出来,眼尾染着厉色,扫过庭院中的宫女太监。
“参见皇上!”
长惠带着众人躬身见礼。
元帝:“免礼!”
“是!”
众人齐齐直起身,垂眸盯着脚尖。
“父皇!”叶芷昔从殿内出来,福了福身,道:“儿媳已经伺候母妃已经吃过药,可以开始了。”
“嗯!”元帝点头。
李福立即差了两个小太监,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元帝身后。
元帝淡然落座,眸光冷肃。
叶芷昔上前,站在中间的台阶上,冷然开口:“母妃已经安然无恙,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不过,本王妃却发现你们其中有人心怀叵测,居然在皇贵妃的汤药中下毒。”
“你们识趣点,主动认罪,本王妃定会求皇上饶你们一命。”
话音一落,所有宫女太监齐刷刷跪在地上。
“奴婢/奴才不敢。”
有些年纪小,又怯懦的宫女太监甚至害怕得哭了出来。
整个云霞宫上空都笼罩着一股沉甸甸的悲鸣。
叶芷昔也没想过他们会主动承认,于是朝着姜宽使了个眼色:“姜侍卫,麻烦你带人搜查每一个房间,不要遗漏任何一处。”
“是!”
姜宽拱手领命,随即带人开始搜查。
灵芝脸都吓白了,纤细的身体不受控制瑟瑟发抖,最后撑不住倒在长惠身边。
长惠心里一惊,急道:“灵芝,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灵芝摇头。
长惠拧着眉,抬头看向其他人。
他们虽然都有点害怕,却不像灵芝这般吓得话都说不明白。
叶芷昔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移开眼睛。
“李福,把那个宫女带到边上去。”元帝忽然朝着身侧的李福吩咐。
若不是心虚,怎么会怕成这样。
“是!”
李福给最近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将人拉走。
“不……别、别抓我,我什么都没做。”灵芝吓得挣扎起来,避开侍卫的手,匍匐爬到叶芷昔脚边,重重地磕头。
“王妃,奴婢没有毒害娘娘,奴婢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怕什么?”叶芷昔抬眸看向侍卫,“把她带去偏殿。”
“是!”
因为灵芝,两个侍卫差点落得办事不利的罪名,这会儿也不再怜香惜玉,一人一边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下去。
没了灵芝的哭闹声,庭院安静不少。
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生怕第二个怀疑的人就是自己。
很快,姜宽便带着人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红木匣子。
“回禀皇上,这是微臣偏殿的倒座房其中一间宫女屋子衣箱底下发现的,因为藏得十分严实,微臣便拿来请王妃过目。”
元帝往叶芷昔方向瞥了一眼。
姜宽立即将匣子送到叶芷昔面前,匣子还没有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香味和宫殿内的篆香气味一样,只是没有麻沸散的味道。
“姜侍卫,取一些出来点燃。”
“是!”
姜宽立刻着手燃香,吸入香气的一瞬间,他的意识就有些涣散了。
“王妃,这香……”有问题!
话还没有说完,姜宽就跌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有点意识不清。
叶芷昔立刻倒了一杯冷水泼在他脸上。
姜宽立即反应过来,单膝跪地:“微臣失职,请皇上恕罪。”
“你起来吧!”元帝并未责怪姜宽,继而转头看向长惠,“你是云霞宫的掌事姑姑,你随姜宽去看看谁的屋子。”
“是!”
长惠和姜宽一并起身,正要离开时,忽然有个宫女从人群中站出来,走到元帝面前直直跪下:“皇上,奴婢知道这匣子是谁的。”
“说!”
宫女答道:“是灵芝的。奴婢和灵芝一个屋,曾经见她床边放着这个盒子。”
如此,人证物证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