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御书房,皇后便回了自己宫中。
红袖捧着刚刚添了热水的暖手壶送给皇后,“娘娘,方才太子殿下和叶侧妃求见,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皇后把手中已经冷了的暖手壶递给红袖,伺候的宫女将她肩上的披风取下来。
“人呢?”
红袖面上神情一僵,低声道:“太子见您不在宫里,便带着叶侧妃先走了。”
“走了?”
皇后沉下脸,对自己这个儿子很是无语。
要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她根本不愿意搭理。
红袖垂首站在一旁。
皇后抿了抿唇,无奈道:“罢了,走就走了。对了,本宫让你去看看桑菊,她如今怎么样了?”
那日回宫后,桑菊领了二十杖,便没有留在她身边当差。
也不知是死是活。
红袖:“回娘娘的话,桑菊姑姑还昏迷着。”
宫女不能请太医,如果受了伤生了病,能不能好全凭命数。
桑菊挨了二十板子,当场就昏死过去,红袖也是趁着皇后不注意,悄悄给她请了太医院的小太医给她开了点药。
不然,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
皇后拧着眉,沉默片刻,“去请太医院的张大人过来。”
“是!”
小半个时辰后,红袖领着太医院张显宗张大人从外面进来。
张显宗放下手里的药箱,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张大人请起。”
皇后伸出手,红袖立即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皇后手掌下面,皇后道:“桑菊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前两日做错了事受了罚,这几日昏迷不醒,还请张大人随本宫去看看她。”
“是!”张显宗匍匐在地上,压地头不敢到处乱看。
随后,皇后出了寝宫,张显宗立即起身跟在后面。
桑菊如今被安置在皇后寝宫的后院,没有了大宫女的身份,只能和那些低等宫女住在一处。
昏暗的屋子里,透着一股湿润,空气中还有一股腥臭的气味。
皇后掩着口鼻,一脸厌弃。
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着恶心进了屋。
桑菊趴在床上双眸紧闭,眉头紧锁着,似乎有点梦魇,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皇后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收回手。
“张太医,快来看看,她好像发生高热了。”说着,皇后便起身离开床边。
“是!”
张太医立刻拎着药箱来到床边,给桑菊把脉。
因为伤口在腰背后面,他也不方便检查,便让跟着一起来的红袖代替。
根据红袖的检查,初步诊断是因为伤口化脓感染而引起的高热。
张显宗开了药,又留下外用的药粉才离开。
之后,皇后让人将桑菊移入正殿耳房,又派了两个宫女仔细照料。
~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荣澈和容齐正在禀报追缴库银的事情。
根据齐有为提出的线索,他们仅仅只找到了不到一万两白银,元帝气得抓起桌上的镇尺,狠狠砸了下去。
光洁如镜的地砖被砸出一个洞。
“张金的账册上记录一共有三百八万两白银,居然只找到一万两,他们这是把朕当猴子耍。”
荣澈和容齐对视一眼。
荣澈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息怒,虽然没有追回全部库银,但只是知道这些银子的去处,儿臣已经派人秘密调查此事,一有消息定然会告知父皇。”
“查,给朕狠狠的查!”
元帝气急了,双眸充斥着红血丝。
他看着一旁的李福,冷声说道:“去,把朕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交给晋王。”
李福躬身应下:“是!”
随后,李福转身进了东次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锦盒,径直走到荣澈面前。
“这是……”
元帝:“你自己打开看。”
荣澈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眸光微闪。
“这是虎符!”
此虎符,全天下只有一枚。
由历代皇帝执掌,是身份的象征。
手握虎符,能调动北齐数十万将士,见虎符如见皇帝。
“朕将虎符交予你,以后北齐所有兵马皆听你调配。南诏如今虎视眈眈,还有胡人想趁虚而入,你是朕最看重的皇子,莫要丢了北齐的脸。”
看着手里的虎符,荣澈只觉全身血脉翻涌,刚毅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神情。
“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厚爱。”
元帝颔首,脸色微微缓和,最后问起了胡人的事。
“京城胡人的底细查出来了吗?”
此事是容齐跟着,闻声当即应道:“回父皇,是北边的匈奴。儿臣抓了一个胡人,刑讯后得知年前就已经有大批的匈奴人乔装混入京城,如今以全数都在儿臣的掌握之中。”
“好!”
元帝很是欣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
谁说他的儿子都不成器,还有两个争气的。
“你们先下去吧,朕还有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