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噎,脸色尤为难看。
没想到叶芷昔竟然当众让他这般下不来台,难道就因为曾经退了和她的亲事?
没错,眼前质疑叶芷昔的不是旁人。
正是韩丞相家的公子,当初和叶芷昔有过婚约的韩慕。
“韩公子,你自己能力不行,还不允许我家三嫂比你厉害,本公主活了十八年,还真是第一次瞧见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容玥看不下去,插着腰站在看台上,水汪汪的双眸带着愤怒瞪着韩慕。
韩公子?
叶芷昔看向韩慕,漂亮的眼底闪过闪过异样的神色。
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贵公子就是原主的未婚夫?
那还真是多谢他的不娶之恩。
要真是进了韩家门,估计韩家的祖宗棺材板都压不住她想要遁地逃跑的决心。
“公主,微臣并非看不起晋王妃,只是……”
晋王妃是从京城出了名的草包。
后面的话,韩慕没有说出口。
可嫌弃叶芷昔的眼神却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什么?”叶芷昔轻笑着看向韩慕,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只是本妃是京城出了名的草包,所以不可能猎到这些猎物对吗?”
韩慕:“……”
这女人真不知羞耻,竟然如此自嘲自讽。
韩慕脸色涨红,想要怒怼过去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却不慎被口水呛的猛烈咳嗽起来。
殿前失仪!
叶芷昔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旁边的姜宽身上:“姜大人,你一路跟着本妃,你告诉这位韩公子,本妃可有作假?”
姜宽本就是明白人,听见韩慕的质疑,知道他在怀疑自己帮忙。
他斜了一眼韩慕,眼中透着不屑。
“回禀皇上,晋王妃骑射技艺高超,属下未曾替王妃作假。”
“你起来吧!”
这时候,元帝自然是站在叶芷昔身边。
无论她是否真的有姜宽说的那么厉害,儿媳妇要的面子,他怎么也得支棱起来。
他又道:“你是朕的带刀侍卫,朕是什么脾气你应当清楚,朕相信你不会骗朕。”
这话一出,人群中那些达官贵人便议论起来。
“不是说叶大小姐是个废物,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依我看,肯定是姜侍卫替替她撒谎。”
“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是皇上追究可是要诛灭满门,姜大人怎会为了一个女子,断送全家人性命?”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持己见。
叶芷昔听力甚好,将这些人的议论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她勾唇笑了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姜宽,“姜侍卫,可否借你腰间的香囊一用?”
“自然可以!”
姜宽立马解下香囊,却并没有递给叶芷昔。
堂堂王妃,看中的又岂是她的香囊?
“不知王妃要微臣香囊有何用处?”
“放在他头顶上!”叶芷昔朝着韩慕颔了颔首,转而将挂在马上的弓箭取了过来,“父皇,儿媳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父皇可否应允?”
“说!”
“既然韩公子质疑本妃的能力,儿媳香姐韩公子的双手一用,拿着姜大人的香囊放在头顶,儿媳要自证。”
话落,众人倒抽口凉气。
原本脸色难堪的韩慕这一刻更是脸色苍白。
“父……父亲!”
韩慕慌了,双腿发软看向一旁不做声的韩彬。
万一这女人的箭射得下了一点,他岂不是小命都没了。
韩彬此刻也是一脸凝重,皇上没有立刻拒绝,显然是偏颇叶芷昔,若自己这时候拒绝,触怒圣心,日后只怕再难得以重用。
再者,他韩彬的儿子,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文武百官该怎么在背地里笑话他?
几分权衡之下,韩彬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慕儿,你该相信晋王妃的本事,她断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怎么样的。”
这话看似安抚韩慕,实则是警告叶芷昔。
若是伤了他儿子一根头发丝,这件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爹……”
韩慕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却惹得韩彬一个比刀子还要阴冷的眼神。
叶芷昔没想到韩彬竟如此自自私,竟然连儿子的命也敢作为赌注。
难怪能位极人臣!
“韩大人,本妃倒是对自己的骑射很有信心,就是不知令公子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能不能如同韩大人这般镇定了。”
叶芷昔朝着姜宽使了个眼色。
姜宽立即将香囊双手奉送给韩慕,“韩公子,香囊请拿好了。”
众人火辣辣的注视中,韩慕不敢不拿。
他颤颤巍巍接过香囊,高举双手放在头顶上,双腿软得连挪一步都很困难。
“韩公子面不改色,果然有韩大人的风采,本妃佩服!”叶芷昔冷笑一声。
看台很长,足足有五十米的距离,她一路小跑来到看台尽头。
脚步猛然一顿,不等气息均匀便已经侧着身子搭箭拉弓,瞄准韩慕头顶的香囊……